也是了,現在雖然身陷令圄,但外面不過是個更大的監獄罷了,
蓬頭垢面,穿著囚衣,身上散發著餿臭味的韋孝寬,心若止水,平靜極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關中這邊的問題,并不是能打贏就可以解決的。
打勝仗只能把問題壓制拖后,但總有一天會爆發的。這次戰敗,只不過加速了矛盾暴發的進程而已。
然而等韋孝寬百無聊賴的坐到草墊上,他就目瞪口呆就看到獄卒把監牢的門打開,渾身落湯雞一般的蘇綽,正狼狽不堪的用布擦拭自己身上的雨水。
那模樣也看不出是來探監還是來避雨的。
“韋將軍這段時間過得還好么”
略略收拾了一番,蘇綽雙手攏袖對著韋孝寬行了一禮問道。
“蘇先生說笑了,階下囚哪里能提過得如何,不過茍活而已。”
韋孝寬笑道。
蘇綽也不客氣,跪坐到他面前的草墊上,似乎有話要說。
“此戰為什么韋將軍會下獄,我想這么多天,將軍應該也想明白了吧。”
蘇綽意有所指的詢問道。
韋孝寬點了點頭,他是聰明人,自然是知道賀拔岳心中的小九九。
有沒有罪責是次要的,主要是看賀拔岳需不需要處理自己,“以儆效尤”。
“主公欲彷當年周天子故事,建六軍,吸納關中大戶鄉兵私軍入軍,韋將軍以為如何”
蘇綽不動聲色問道,這種暗示已經很露骨了,因為韋孝寬本人就是關中世家子弟。
蘇綽的意思可以簡單概括一下便是兄弟,你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妙”
韋孝寬就說了一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類似的問題他也想過,其實這也不是什么神來之筆,因為關中就這么多人,答桉是明擺著的。
“天子六軍,每一軍分兩部。主公想讓你擔任其中一部的主將,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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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綽沉聲問道。
“在下必定戴罪立功,將功折罪。”
韋孝寬對著蘇綽深深一拜說道,聰明人之間,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至于他是不是被冤枉的,賀拔岳之前是不是想將他“獻祭”,賀拔岳不聽人勸,所以挨打又吃不飽飯,這些林林總總的梁子,在官位與兵權面前,都不值一提。
“韋氏在京兆頗有威望,如今六軍新組,兵員不足,韋將軍可否為此出一份力,回家鄉招募鄉勇從軍”
圖窮匕見,蘇綽今日來當然不只是為了給韋孝寬賣個人情的。如果只是為了賣人情,那也得賀拔岳來賣,如何能輪到他蘇綽。
現在蘇綽就是在跟韋孝寬談條件編制我給你,但兵員大部分都要你自己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