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帛書,黃廷用感覺自己有點像是被土豪拿錢塞內衣里面的拜金女。
雖然面子不好看,但身體卻很誠實,真是太香了只是,這么重要的職務,還是一次兩個,真的可以白嫖嗎
高官大軍區司令,點擊就送。黃廷用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呃,那個”
陽休之拋出王炸,一時間黃廷用腦子處于宕機狀態呆住了,倒不是說他真的想拒絕,而是夢寐以求的東西從天而降,有點不敢相信。他還是有點逼數的人,不認為朝廷會無功授祿。
“吳王有書信一封,本是給令郎黃法氍的,不過你是他父親,替他把把關也是一樣的。”
陽休之將劉益守的親筆信交給黃廷用。
“請天使先回湓城,事關重大,在下要回鄉里跟犬子商議一下。”
黃廷用真想一口答應,之所以拒絕,那是因為平日里有什么大事都是黃法氍拿主意,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如此甚好,吳王日理萬機,還有很多其他的大事要處理,只等你們五日。若是五日之后還沒有消息,那一切承諾作廢了。”
陽休之微微點頭,起身澹然行了一禮便走,也不要黃廷用相送。
他按照劉益守的吩咐,來到新建縣后,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傲慢”的姿態,黃廷用卻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的。
或者反過來說,要是陽休之低姿態懇求,反而會讓對方疑心。
建康朝廷來的人,傲慢才是正常的,低調反而不正常這里的豪酋帥們反而只吃這一套跟他們講禮義廉恥之類的,完全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離開新建縣后,陽休之這才松了口氣,心中異常忐忑。
黃法氍這顆棋子,可謂是大局之中的“泉眼”所在,走好了這一步,整盤棋都活了。反之,這一步走差了,就很容易讓本地豪酋抱團取暖
若是因為自己沒耍好嘴皮子導致功敗垂成,陽休之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劉益守交待。
“應該是成了吧”
回程的船上,陽休之長嘆一聲,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道。
從縣城急急忙忙的趕回家鄉,黃廷用找到兒子黃法氍,二人來到書房密議大事。黃廷用將劉益守的書信和江州刺史、豫章太守的空白委任狀擺在黃法氍面前。
從小就聰慧果敢,長大后熟讀兵法的黃法氍,也被劉益守的大手筆給嚇到了
自東晉以來,江州刺史從未有本地豪強擔任過,都是建康中樞指派,沒有一個是例外的這兩張委任狀里面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大得難以想象
“若是吳王真心實意的,那么黃氏一族,可能要搬遷到建康了。”
黃法氍沉聲說道。
江州刺史,豫章太守,這兩個官職不可能給本地大族擔任。黃法氍覺得要是自家接了劉益守的禮物,那勢必要從地方豪酋變成梁國政界軍界的一支新興力量,脫離本地的大泥坑。
這對于黃氏一族來說,既是百年難遇的機會,也是極有可能無法承受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