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周迪對于劉益守還很不服氣,認為對方勝之不武。但周敷認為,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只需要看結果就行。
北方人不適應濕熱的環境,這就是勝負的因素之一,你沒有資格要求別人跑到北方去跟你較量。同樣的道理,別人手里有神兵利器,有完善的情報偵查與聯絡渠道,那就是別人的本事。
誰說偷襲不是打仗呢誰又規定了戰爭的形式就只能呆板的戰陣拼殺
他真的不希望周迪一直鉆牛角尖,想不明白這些問題。
“將來,還是用戰功向吳王證明自己吧。”
周敷抓住周迪的胳膊懇切說道。
“明白了,我會的。”
周迪點了點頭,長長的舒了口氣。
“走吧,一起去見吳王。”周敷打開了監牢的門說道。
周迪不去給劉益守服個軟低個頭,那是絕逼混不下去的。
哪怕劉益守不在意,劉益守麾下那些丘八都會弄死周迪。
“主公,探子回報,湘東王大軍正在攻打萍鄉江西萍鄉城。萍鄉縣令開城投降,現在大軍正在攻打宜陽宜春市,但暫時還沒有攻克。”
陽休之小心翼翼將戰報放在劉益守的桉頭,然后恭敬退到一旁,等待對方的回答。
“湘東一目”
劉益守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湘東一目。
聽聞這次蕭繹麾下頭號大將王僧辯被囚禁,是王琳在領兵,以水軍為主。”陽休之胸有成竹的回了一句。戰報他看過無數次,也反復詢問過送戰報的斥候,把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
蕭繹以臨湘城長沙市為老巢,巴陵郡為爪牙,只能玩水軍。事實上,從長江中上游南下攻建康,也只能用水軍。其他的兵馬都不頂用,不好使。
“還有這種好事你去把胡僧右與楊忠叫來議事吧。”
劉益守大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沒去找蕭繹的麻煩,對方竟然把頭伸出去挨打。要是蕭繹不動彈,劉益守一時半會還真沒有什么好借口出兵湘州。
出兵江州那是陳霸先已經在廣州造反,不得不出兵,而不是他劉某人窮兵黷武。
不一會,楊忠和胡僧右來到書房,一看劉益守的面色就知道有好事。
“萍鄉那邊送來的戰報,都看看吧。”
劉益守指了指桌桉上的那張紙說道,楊忠和胡僧右二人彼此間傳閱了一下,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主公,會不會有詐”
楊忠一臉古怪,將那張紙放回桌桉,有點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敵人來送人頭啊,你敢信
之前在處理臨川郡豪酋的時候,楊忠就提出過一個設想,假裝在江州用兵,實際上大軍主力從豫章郡以西的贛江支流水道偷襲臨湘城,一戰擒蕭繹
劉益守以“師出無名”為由,拒絕了楊忠的提議。如果這樣隨意偷襲藩王,只會將現在還搖擺不定的蕭紀逼反若是逼得蕭紀狗急跳墻,勾結西魏那就糟了。
沒想到劉益守沒出招,蕭繹反而出招了這種喜聞樂見的送人頭,讓楊忠和胡僧右這兩位沙場宿將以為自己眼花。
“主公,這是蕭繹送給我們出兵的借口啊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楊忠激動說道。
這回就是要一棍子把湘東一目給打死,剪除一強藩,排除了側翼的威脅,正好為將來南征廣州創造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