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王要做什么,也是由得你擺布么還不退下”
正在踱步思索的蕭繹,轉過身來對著王琳大聲呵斥道。
看到王琳還不肯走,蕭繹從地上撿起佩劍就要噼砍他。王琳只好心有不甘的退出大堂,腦子里全是胡思亂想的憂慮。
大禍臨頭而不知臨機決斷,乃是禍上加禍,出路在何方啊王琳都快為蕭繹操碎了心。
蕭繹的信,最終還是送到了劉益守那里。信中蕭繹語氣謙卑,近乎懇求,說他身體抱恙,似乎命不久矣了。如果朝廷真要他“自證清白”,那么也只能等他身體恢復了以后再來建康。
“蕭繹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啊。”
建康吳王府的書房里,劉益守揚了揚手里的信,將其交給陳元康說道。
“對湘東王封國的圍剿,已經在部署當中。無論蕭繹來還是不來建康,都不影響我們用兵。
反正,我們沒打算跟他們談什么,主公不是早就下定決心平叛么”
陳元康嘿嘿笑道,臉上滿是嘲諷不屑。
蕭繹這廝在把他們當傻子呢寫個信過來就想拖延時間
做夢呢
劉益守所掌控的梁國戰爭機器早就在低速率運轉了,如今不過是投入更多兵力,讓更多州郡的部隊參戰而已。他作出進軍臨湘的決定,真沒有蕭繹想象那么難。
“長猷陳元康表字所言不虛,早在那封信送出建康的時候,我便讓荊襄的獨孤信準備對巴陵郡用兵。
然后我已經讓韋氏的精銳水軍屯扎郢州武昌,隨時準備西進。
楊忠部會從豫章出發,走宜陽宜春一線,西面攻醴陵,直搗蕭繹老巢臨湘城。而獨孤信在江陵的兵馬會配合韋氏的水軍,攻巴陵郡岳陽。
這就叫齊頭并進。
只要有一路打開了局面,蕭繹就不得不從另外一邊調兵增援。我就是要用兵力優勢玩死蕭繹。
吳明徹不是從彭城撤下來了么,讓他先到雷池,與胡僧右合兵一處,作為第二梯隊,屯扎郢州。如果戰事不利,我們就跟蕭繹打持久戰。”
劉益守一根手指按在墻上地圖郢州的那個點說道。
這一次,蕭繹將要面對來自正北方、東北方和正東方這三路朝廷兵馬。殺雞用牛刀,劉益守可不打算跟蕭繹客氣。
要么不打,要打就一棍子打死。
“對了,你替我寫封信,就說朝廷相信蕭繹是無辜的,至于養病的事情,也可以商量。讓他先把兵馬撤回臨湘城,不要搞得蠢蠢欲動像是要謀反一樣。
蕭繹不把兵馬從封國邊境撤回,朝廷怎么相信他的誠意呢”
劉益守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主公,這是把蕭繹在當傻子,他不可能聽的吧”
陳元康有些遲疑的問道,不太明白劉益守到底是出自什么考慮,要寫一封如此“弱智”的回信。
這封信是陳元康來操刀,將來要是記載到史書上,那很有可能要成為笑料之一的。陳元康現在也是身居高位,不想干類似的“湖涂事”名留青史。
“也沒什么考量,反正閑著不也閑著嘛。蕭繹可以用這封信拖延我們調兵,我們當然也可以回信誤導他。
就算蕭繹識破了我們的計策,那也沒什么損失啊,一張紙而已。所謂兵不厭詐,為什么不用呢”
高情商的陳元康沒有問類似“為什么你不去寫呢”這般無聊的問題,而是拱手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