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聞此一時彼一時這句話?新人入洞房,媒人踢過墻,他跟爾朱榮接上頭后,不捶我就謝天謝地了。”
劉益守對元子攸是什么性格洞若觀火,從來都不留一絲僥幸。
元莒犁無語了。
雖然好像是這么一回事,但是,元子攸也可以娶爾朱榮的女兒啊。
這岳父變姐夫,爾朱榮不是吃虧了么?
元莒犁也不傻,發覺了劉益守話語里最大的漏洞。
“看上去爾朱榮是吃虧了,但是床上多一個美嬌娘,生的孩子還有元氏血統,可以更好的控制朝政,而且女兒還能留著再去聯姻,怎么看都是血賺好吧。
有時候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看到你美若天仙,而你弟弟也希望你去做爾朱榮夫人,會千方百計制造機會,爾朱榮只要腦子還正常就知道要怎么選。
有這么多人推動,你一條細胳膊擰的過大腿么?”
劉益守就是這樣,有時候說話不打一點折扣。黑暗中元莒犁看不清表情,只是用無奈的語氣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人的嘴很欠揍?”
“有。”
“是誰?”
“就是你。”
好吧,跟這個人吵架,那確實是吵不過的。
“我想喝酒,陪我喝!”
元莒犁的脾氣上來了。
不過劉益守卻是搖搖頭道:“寺廟里戒酒戒色,你哪里去弄酒呢?”
“廚房灶臺旁邊有一壇,做菜用的。”
元莒犁不動聲色說道。
好吧,這都被你發現了。劉益守嘆了口氣道:“去拿吧,少喝點啊。畢竟我可是圣明寺的和尚呢,你總不能說讓我幫你去拿酒吧。”
看得出來,元莒犁已經是放棄治療了。
妹子出了禪房,并未發生任何意外,很快就回來了。
“來,喝吧,你一口我一口。”
元莒犁拿起壇子就想對著嘴喝,卻是被劉益守抓住了手腕。
“喝完這頓酒,我們就會在這里,如同兩只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放縱,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你覺得這樣好么?”
劉益守輕聲問道。
元莒犁的手慢慢垂了下來,將酒壇放在地上。
“既然你知道,為何剛才不阻止我?”
元莒犁很懷疑自己下藥的事情是如何被劉益守知道的。
“放縱可能會帶來一時的快活,但那不是真正的快樂。不過你難得鼓起勇氣去做一件事,如果我攔著不讓你去,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劉益守轉過身看著窗外說道:“真正的快樂,是經得起時間拷問的。哪怕你多年后回憶起來,也會感覺到這段記憶甘甜無比。那才是真正的快樂。你現在這樣,不過是在自暴自棄而已。”
“你說得對,無所不能劉哥哥,魅力四射,無人能擋的大善人。”
元莒犁哀嘆一聲,像條咸魚一樣趴在草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窗外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