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月光灑在屋子里,背對著窗戶的元莒犁,白皙的身體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宛如女神墜入凡塵。
而坐在床邊的劉益守,已經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準備出門。
“等會還回來么?”
元莒犁打著哈欠問道,剛才的魚水之歡,讓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等會肯定回來的。”
“嗯,那你小心些,雖然不知道你是要做什么,但肯定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元莒犁從背后抱住了他,親他的臉,兩人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知道了,你先睡,等醒來我就在你身邊了。”
劉益守忍住跟對方再來一發的沖動,整理好衣服就出了門。他走之后,元莒犁幽幽一嘆,其實她是知道劉益守要做什么的。
只是,說了等于白說,最后還不如裝作一點都不知道。只要能享受彼此間的溫存就好了,不是么?
無論她怎么努力,也無法彌合元子攸跟爾朱榮之間的矛盾,而夾在兩人之間的劉益守,心思恐怕更加復雜。這是一個面帶微笑,卻總是有自己主意的人,從不會被人擺布,除非是沒辦法了。
元莒犁頭一次感覺自己是個完全沒有用處的人。
……
白馬寺內的佛塔前,劉益守帶著幾個武僧,跟著于謹來到這里。白馬寺的住持,已經在此等候許久了。
“阿彌陀佛,這座佛塔,已經封閉了許久,自貧僧入白馬寺以來,從未有人進去過。”
這位胖乎乎的住持心有余悸說道。
“這就是密道?能容納多少人?”
劉益守沉聲問道。
佛塔的入口不大,里面估計別有洞天。但可以肯定,這里絕對是沒法子藏兵的。最多百余人穿過,直入洛陽宮。要是在密道里藏著,不要許久,絕對會因為窒息而把小命交代在這里。
“登基大典那天,爾朱大都督應該會將我們撤出洛陽城。如果是我就會這么做。”
于謹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是很容易猜到,因為引蛇出洞這種套路,對爾朱榮來說還是沒什么難度的。只是把劉益守他們撤出來,又不代表洛陽城里沒有暗藏的兵馬。
“可以了,這門咱們不開了,以免打草驚蛇。”
劉益守將于謹想說的話直接堵嘴里了。
“不開門就進不去地道啊,那怎么判斷地道有沒有塌陷?”于謹覺得劉益守草率了。
“有時候我們把對手想得太聰明了,反而會壞事。
元子攸應該不會提前去驗證這條路到底能不能走得通。
他肯定認為,如果走了,很可能會驚動我們。這就跟我們現在的想法很類似。所以,干脆就別驗證了。”
對哦!
于謹恍然大悟,對付聰明人,用聰明辦法,對付蠢人那就用蠢辦法好了。如果元子攸不提前探路,而劉益守卻派人先去探路了,無論如何都會留下痕跡。
那樣的話,等元子攸真正派人去走這條路的時候,反而會驚動他們。
這是典型的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