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失去了以后才會想起當初沒有珍惜,甚至不明白為什么會失去。至于爾朱英娥,不管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爾朱榮都不打算再讓她回來了。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只怕現在她已經在床上不知道伺候了劉益守多少回了,強行將她帶回來又有什么意思呢?
爾朱榮長嘆一聲,這次來洛陽,最大的收獲就是網羅了劉益守這個人才,最大的失誤就是聽信了費穆這個碧蓮的讒言,在洛陽大開殺戒。
他在心中暗暗下決心,將來一定要給費穆一個深刻的教訓,讓這家伙知道他爾朱榮不是個任人擺布愚弄的傀儡!
“叔父,鄴城那邊送來求援信,元子攸派使者前來,希望我們出兵鄴城。”
爾朱兆走進軍帳,看到悶悶不樂的爾朱榮,又看了看地上的酒水,還看到桌案上擺著一封信。心中有些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說吧,我看你欲言又止的。”
爾朱榮沒好氣的說道。
他侄子爾朱兆就是這樣,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叔父,我們來洛陽,不是給元子攸賣命的。現在弟兄們手里都抓滿了財貨,只怕沒什么心思打仗了。”
爾朱兆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喂飽了的老虎,就跟家中的貍貓差不多,甚至還能跟熟人玩耍。洛陽的花花世界,早已消磨了他們這些邊鎮丘八的性子。
“確實如此,你說得不錯。去跟元子攸的使者說,大軍困乏,無以為繼,如今要返回晉陽修整。若是要出兵鄴城,那也是從晉陽出發,而不是洛陽。
對了,我留了一支大軍堅守枋頭,讓元子攸不必擔心。枋頭還在,叛軍殺不到洛陽來的。”
爾朱榮將劉益守的問題甩鍋甩給元子攸,將爾朱兆打發走了。
他又拿起劉益守的那封信看了看,臉上露出微笑來。
這封信怎么說呢,樂觀的話,會認為劉益守是幫他在盯著北方世家,悲觀的話,則是會認為劉益守成了北方世家的打手。
是敵是友,全在你一念之間。這個人,確實是很有點意思,爾朱英娥看男人的眼光不錯啊!
“來人啊!”
“大都督,有何吩咐?”
親兵進來詢問道。
“傳令下去,今日就拔營起寨,返回晉陽。對了,不必通知任何外人。發現軍中有誰聯絡洛陽城內的,發現一個,處理一個,絕不姑息。”
爾朱榮的聲音滿是煞氣和威嚴,不可違抗。
……
韓賢軍雖然被擊敗,但被殺的人卻不是很多,死掉的人,多半都是互相踐踏致死。還有人是在混亂中跌入清水河,由此可見,劉益守打勝的這一戰,“智力”的成分比較多,“實力”的成分比較少。
簡單點說,就是一只比較聰明的弱雞,戰勝了一只比較蠢的弱雞。
這一番“菜雞互啄”,實在是沒什么值得夸耀的,至少劉益守在枋頭城中,就從未感覺贏得有多么了不得。
枋頭城外的空地上,一百個韓賢軍俘虜,作為一個“小組”,被集中起來訓話。法慶和于謹二人站在他身邊,而爾朱英娥同樣在場,卻是閑得無聊,玩躺在地上的一個木制車輪。
“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來自邊鎮,那么就按草原的規矩。來人啊,把車輪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