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枋頭?”
游京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這里住得好好的,為什么走呢?
“岳父大人,此事一言難盡。”
劉益守略略的跟對方說了下自己和爾朱榮的“愛恨情仇”,果然游京之就釋然了。
“雖然讓游娘跟著你奔波我有些心疼,但這件事你做得對。”
游京之點點頭,看劉益守越看越順眼了。
心懷憐憫之人,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劉益守連洛陽城的陌生人都不肯去傷害,他再怎么樣,也不會傷害自己女兒的。
“你只是不想麾下那些丘八,變得跟爾朱榮和高氏兄弟他們一樣,對么?”
游京之笑著問道。
劉益守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有教無類,這些事情包在老夫身上了。老夫好久沒用戒尺了,這次正好收拾收拾那些丘八。”
……
晉陽城外的大營校場,下著小雨,淋到身上有些微寒。爾朱榮披著大氅,站在傘蓋下,他身邊站著一位中年將領,容貌俊美,神態柔和敦厚,看著校場內各將校組成的嚴整小方陣,面帶微笑。
“天穆兄,你以為如何?”
爾朱榮自豪的問道。
修養了一段時間,他麾下這些虎狼之師,都恢復了元氣,而且家里都得到了不少財貨,再次出征,也沒有后顧之憂。
簡而言之,洛陽之行,讓爾朱榮完成了原始積累,他可以想下一步的事情了。
比如說,當個權傾天下的權臣,甚至是皇帝什么的。
“都聽好了,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日之后,帶著部曲,到這里集結,準備出發。什么都不要問,這三天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敞開了玩!”
敞開了玩能玩什么?打麻將還是撲克?
當然只能是玩女人了!
女人有沒有呢,不僅有而且還有很多很多!都是從洛陽帶回來的!
方陣中的大小將校都彼此交換著詭異的眼神,興奮有之,猥瑣有之,茫然亦是有之。唯有高歡皺著眉頭,似有苦悶。
“賀六渾,你怎么了?”
一個文人模樣的中年人小聲問身邊的高歡道。
這個人叫司馬子如,很早就投了爾朱榮,不過在投爾朱榮之前,他就跟高歡是鐵哥們的關系了,兩人又都很好色,簡直是臭味相投。
“家中母老虎發威,美人看得到吃不到,為之奈何,唉。”
高歡無奈的嘆了口氣,婁昭君雖然從來都不說“我們婁家如何如何”這樣的話,但說真的,他高歡現在也確實就是個吃軟飯的男人。
連當馬隊隊正時,都要靠著婁昭君的嫁妝才能當上,因為沒有馬就當不了馬隊隊正,那時候軍隊是不提供馬匹的。
很多事情,捆住了高歡的手腳。如果做了對不起婁昭君的事情,不僅是家中后院起火,而且還會受到社會輿論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