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娘興奮的壓低聲音說道:“我夢見過很多次了。”
一時間,賈春花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眼前這位是肯定不會離開的,她鬧騰就像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一樣,實在是太閑了。
“哦哦,沒事,以后再說吧,我走了啊,困了要睡了。”
賈春花起身就想走,懶得再搭理對方了,結果卻被崔小娘緊緊的拉著袖子。
“來聊聊劉都督啊,我真的好想多知道一點他的事情啊,還有啊,你跟他親嘴是什么感覺啊,當時是怎樣一個情況啊。他有沒有摸你,是在床上嗎,喂,你別走啊……”
崔小娘一個又一個問題,讓賈春花頭大。
果然,一個人初見的時候怎樣,她可能以后就是那樣,賈春花對此深以為然。她第一次見崔芷柔就感覺對方的性格很是跳脫,而且見到帥哥就走不動路!
賈春花覺得是時候跟劉益守好好聊聊崔小娘的事情了。這種死皮賴臉要投懷送抱的,要是不收入房中,會被人笑話的。這也算是另類的一種“天予不取,必遭其咎”吧。
她擺脫了崔小娘的糾纏,逃之夭夭。
……
崔暹來到劉益守的書房,本來是“回避”某些人的,結果卻做這里看到劉益守研究北魏的地圖。這種全國范圍的大地圖,數量是很少見的,通常只在州府(如鄴城)這樣的地方才有。
這張地圖就是陳元康送給劉益守的,上面某些地方還特別做了標注。
“你們兄妹也來了幾日,我一直沒機會單獨跟你聊聊。”
劉益守親熱的招呼崔暹過來,兩人站在掛起來的大地圖前,凝視著地圖上的山川地理,仿佛天下盡在掌握。
“其實高氏兄弟,你們一直有聯系吧。當然,不是你本人,而是你家里人過一到手,然后把消息傳遞給你,對么?”
劉益守微笑著問道,他那自信而淡然的表情,讓心中有愧的崔暹頗有壓力。
“不必緊張。想當年曹孟德都有焚書不究的事跡,我又豈會因為這個而怪罪于你。”
聽到這話,崔暹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道:“確實如此。但我沒有答應將小妹交出去,這事關崔氏的顏面。”
崔暹還是個靈醒的人。高氏兄弟為什么這么逼迫他們,難道那些人不知道世家也是需要顏面的么?
其實高慎這些人,就是故意要讓崔氏窘迫,搞得像是不得不把自己的女人交出去一樣。只有狠狠的打了崔氏的臉,才能確定誰是北方世家的領導者,輸了的人,就必須要伏低做小。
看起來崔小娘子微不足道,實際上對于某些不甘心的崔氏族人來說,事關重大!要不然,他們兄妹不可能如此順利就到劉益守麾下了。
這等于是把球踢給高氏兄弟:你看,現在崔家的人在劉益守那里,區區一個小軍閥而已。你要是想我們跟你合作,那就讓劉益守低個頭。
如果這點都做不到,你還裝什么大尾巴狼呢,洗洗睡得了。
所以崔小娘吵著做妻還是做妾的,根本就不是問題的實質。問題的實質在于,她作為“彩頭”,會花落誰家。
她花落誰家,就意味著崔氏一族會采取相對應又截然不同的策略。
“家族之事,我們兄妹亦是棋子而已,在下或許要很不負責任的說一句身不由己。”
崔暹嘆息一聲說道。他為人正派甚至有些迂腐,感覺很多事情很對不起劉益守。說白了,崔氏一族把對方當槍使。
“無妨的,你可以給高慎寫一封信。告訴他,只要他們能擊敗爾朱榮,那么你和你妹妹都會乖乖的前往他們大營。
如果他們不能擊敗爾朱榮,那么爾朱榮擊敗葛榮后,下一步就是將他們兄弟絞殺。哪怕不死,也會徹底遣散軍隊,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