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安撫了一下麾下大員們的情緒,鎮定自若,絲毫不見慌亂。
魏軍大敗,這樣的消息傳播得會很快,劉益守就不信羊侃會無動于衷。
由于他的淡然處置,麾下大軍自上而下,都還能保持明面上的平靜與秩序井然。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究竟會發生什么事情,劉益守也無法控制。你看曹操這么牛的人物,官渡之戰都有無數手下給袁紹寫信求饒。
人心終究是復雜的,不能太苛責于細節與小恩小惠。劉益守一直認為,很多事情必須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好人,必然導致手底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果不其然,兩天后,博平城來了一位自兗州而來的說客,居然跟劉益守和于謹都還有些淵源。
府
衙后院的書房里,羊侃派來的使者對著劉益守深深一拜道“劉都督少年英雄,不過弱冠之年就能統領一軍,還能在青徐縱橫捭闔,在下異常佩服。”
此人大約四十來歲,長相俊朗,臉上堆滿笑容,卻顯得有些奴顏媚骨,為人缺少一股立身正氣。
“徐紇,跟鄭儼一樣,胡太后的那啥,你懂的。”
于謹在劉益守耳邊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嘀咕道。
“嗯,閑話呢,就不說了。閣下名叫徐紇,現在替羊侃將軍當說客,嗯,你可以盡情說,我不會打斷你。”
劉益守大方的說道。
“既然劉將軍深明大義,那在下就直接說了。魏國朝政,民不聊生。羊將軍欲救青徐二州之民于水火,所以”
“說重點,不要講那些場面話”
劉益守低聲喝道
“羊將軍希望劉將軍能帶著部曲,一起投梁國。當然,帶著青徐二州一起,作為立身之資。”
徐紇收起笑容正色道。
劉益守跟于謹對視一眼,兩人都是“果然如此”的了然眼神。
“羊侃呢,并不知道閣下的本事,但是在下知道。閣下很有才干,只有中樞這樣的地方,才能顯示出閣下的本事來。”
劉益守握住徐紇的雙手道“閣下可以考慮將來給在下辦事。作為見面禮,我先手書一封為憑證。若是我能渡過難關,那便將黃金百斤雙手奉上給閣下。
現在閣下就回去跟羊侃說,招攬我,需要拿出誠意來,而不是空口白牙。答應閣下的厚禮,在下絕不食言。”
說完,他當即在紙上寫了一通,交給徐紇道“善于謀事的人,可以爬的高。但善于謀身的人,才能活得久,不是么”
徐紇像是雙手上握著毒蛇一樣,瞬間將這張紙收回到袖口里,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眼神復雜的看著劉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