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府衙的大堂內,不管是于謹這些實質性的手下也好,還是羊敦跟羊深這樣的所謂“友軍”也好,甚至包括陳元康這種沒打算做什么,就只是在一旁看看熱鬧的人,全都是眼巴巴的看著劉益守。
毫無疑問,擊敗羊侃之后,眾人都把他當做毫無二話的主心骨
亂世,你有能力,特別是有指揮打仗,運籌帷幄的能力,那么無論你出身如何,長相如何,性格如何,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打,你就是毫無疑問的領袖。
當然,情商更高,權術手腕更高的人,可以對手下更加如臂指使,甚至可以任意調動。
這里所有人當中,毫無疑問劉益守最年輕。但也毫無疑問,他就是這里說話分量最重的人。
“如今羊侃要過江投梁國,這件事情呢,已經翻過去了,以后也不必提起。”
劉益守看著羊敦與羊深二人說道。見二人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才強調道“現在羊侃雖然沒事了,可我們面臨的事情卻很大。今日召集諸位在這里商議,就是我們統一口徑,對外是一個聲音。”
一個聲音,這句話有點曖昧。
究竟是宣揚的東西一樣,還是一個鼻孔出氣呢
羊深疑惑問道“都督覺得要如何是好”
“諸位,魏國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這點相信你們也都看到了。聽聞元顥已經入洛陽,此事應該不假。那么你們是要何去何從呢”
投靠梁國,已經有羊侃去做了。羊敦跟羊深,自然不需要多此一舉。
不過,投靠元顥,跟投靠梁國,乍一看差不多,實際上還是有些許區別的,而且這個區別,看起來又特別的關鍵,甚至可以說是一塊關鍵的遮羞布。
投靠梁國,那叫賣國求榮。
投靠元顥,那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這兩者又怎么可能一樣呢
“劉都督要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羊敦沉聲說道,他們已經放棄治療,不打算再去折騰了。
劉益守臉上露出微笑,拍了拍手問道“那我就不客氣咯”
“都督請講,我等洗耳恭聽”
羊敦和羊深一齊說道。
劉益守從主座上站起身,來回走動,意味深長的說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你們都是被天子指元子攸任命的官員,今日若是投了元顥,他日若是元顥敗退,你們是不是還準備投下一個入主洛陽的人
萬一,我是說萬一元子攸又回來了呢”
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羊敦與羊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佩服的神色。劉益守這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接把他們最擔心的事情說出來了。
如果元子攸這波真的掛了,那他們二話不說,直接給洛陽的元顥上降表前任天子都死了,誰還會在乎死人怎么想啊難道還打著元子攸的旗號去報仇
別開玩笑了,元子攸是在爾朱榮的扶持下登基的,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誰管他是哪根蔥啊。只不過比起元子攸,元顥得國更加不正。他是梁國的幫助下繼位的,比元子攸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