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伯父,我爹死得好慘,好慘啊!”
安平州的消息不斷的傳回鎬京,諸葛律被亂民擊殺后,尸體被熬成了一鍋肉湯喂了野狗的消息,自然也都傳了回來。
自己親爹被熬成了肉湯!
諸葛鸝五臟俱焚,此刻他恨不得能飛到安平州,將亂民殺個干干凈凈。
朱崇的臉上,也浮出了一絲怒火。
諸葛律能成為諸葛氏在安平州的主事人,和朱崇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
老朋友,被煮成了一鍋肉湯……何其慘絕人寰,何其殘酷血腥!
“不要哭,腰,挺直嘍。”朱崇輕輕的拍打諸葛鸝的肩膀:“你做先鋒,切記,不要進入安平州。你唯一的任務,是掐死安平州通往鎬京方向的唯一出路。”
“不許一個亂民踏出安平州一步。”
“城防軍尉府,會隨后調動大軍前往平叛,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守死安平州通往鎬京的通道,只待大軍一到,他們就死無葬身之地。”
低沉的腳步聲傳來,一裘黑衣,面色發青的朱嵩背著手,緩緩走了進來。
“鸝兒,你作為先鋒大將,你再幫伯父一個忙!”
朱嵩微笑著,向朱崇點了點頭:“大哥,有勞你幫忙下份公文了!”
朱崇用力閉上了眼睛,他沉沉說道:“可惜了,那白長空,手段是不錯的,六圣十九賢之家,有大半都看好他能成為第六十四達……可惜了。那就,把事情做絕了吧。畢竟,已經不可能和他結親,我也不想和他為仇,那就只能讓他家破人亡了。”
被朱崇判定要家破人亡的白長空,此刻正站在白家大宅門口。
這些天,白長空都因病告假,連今早的大朝會他也沒去參加。
太后、天子,也沒把白長空缺席大朝會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一個國子監的副山長,你還能指望他扛槍扛刀去安平州和人拼命不成?
一滴滴小雨從天而降,一架極其簡樸的小馬車,被一頭白嘴小叫驢‘嘀嗒嘀嗒’的拉了過來。駕車的車夫,是一名生得纖細、高挑,舉手投足之間極有風流文采,略帶幾分女相的俊俏青年。
小馬車在白長空面前停下。
身著粗布衣的俊俏青年跳下車,輕輕拉開了車廂門。
一名同樣身穿粗布衣,發髻上插著一根簡陋的木發簪,除此之外,渾身全無任何佩飾的婦人輕輕巧巧的走了出來。
婦人衣飾簡陋,卻有牡丹國色。
蹲在白家大門口街對面,堂而皇之監視白家一舉一動的兩個小太監,都看得直流口水。
他們身邊跟著的二十幾個監丁、地里鬼,更是看著那婦人,莫名的面皮通紅,一個個尷尬的彎下了腰去。
“弟妹,遠來辛苦。放心吧,到了我這,就是到家了。”
白長空朝著婦人點了點頭,然后他看向了站在婦人身邊的俊俏青年:“這就是嘯天吧?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我白家兒郎。”
點點頭,白長空朝街對面的小太監指了指,厲聲道:“去告訴你們那閹黨頭目,就說,老夫遠房堂弟暴病身亡,我弟媳帶著我堂侄前來投奔于我。”
小太監和一群監丁、地里鬼,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