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垚低沉的嘟囔道:“秘史監的好些秘檔,大家也都見過……想來,我們如果一起拜他為義父,他是欣然收納的……世道逼人,我們那點讀書人的體面……”
朱崇袖子一甩,轉身就走出了水榭。
“什么體面?”
“再也莫提!”
作為新鮮出爐的大司馬府中軍衛將軍,盧仚這幾日很是忙碌。
忙碌之余,盧仚還翹首以待,期盼著各種麻煩找上門來——以他不多的朝堂知識,他也知道,類似盧旵這樣突然冒出來的新貴,會有多少麻煩等著他。
尤其是,新胤朝堂上,還有這么些曾經的大胤重臣呢?
大司馬這個職司,盧仚就不信,朱崇之下的那些文教大佬,他們會不動心!
但是……忙碌了好幾天了,居然真沒動靜?
而盧旵的手段,果然非常的強。
他一邊堂而皇之的收下了大群盧氏公子哥的賄賂,一邊將大司馬府的各個官職批發了出去,與此同時,他將這些公子哥調教得順順當當,公子哥們組織的私軍,也在他的編組下,儼然成了一支可靠的軍力。
就在胤城的西郊,一座嶄新的巨大軍營建了起來,綿延一百多里的大營規模恢弘,每天里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不斷。
當然……
盧旵這么干,卻又方便了盧仚。
作為中軍衛將軍,關心一下新建大軍的后勤輜重,是很平常的事情。
盧仚每天晚上煉煉藥,放放血,加了料的飯食,就每天不斷的進入了這支新軍的肚皮。
也正因為盧仚每天晚上的加料,這支新軍成型的速度,也驚駭了盧旵。
盧仚好幾次聽到盧旵在一旁低聲嘟囔:“沒道理啊,這些地痞無賴,怎可能呢?”
但是,事實就是,大司馬府下轄的這支新軍,在盧旵上任后半個月內,就已經整頓得有模有樣,士卒們的精氣神,簡直堪比樂氏的私軍精銳了。
于是,這一日,由盧仚這個‘金主’會賬,盧旵在白沙江上的畫舫‘八月香’設宴,宴請新胤二太子樂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盧旵揮手,盧仚趕走了畫舫中伺候的丫鬟侍女和紅牌姑娘,關上了船艙的大門。
等得畫舫中,就只剩下了盧旵、盧仚和樂喜了,盧旵沖著一頭霧水的二太子長嘆道:“殿下,你可知道,你大禍臨頭哩!”
手里提著筷子,盧旵指著樂喜的鼻子說道:“血光之災,就在眼前……如今天下,能救你的人,只有我白長青一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