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一樣扭捏作態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靖王低聲道:“原來只覺得她平庸無趣,如今看來此女竟如此惹人生厭!”
嘉貴妃長嘆一聲道:“往年本宮生辰,從早上皇上賞賜開始,一整天儲秀宮里就跟趕集似的一波連著一波門檻都要被踢破,今日可好,往日那些姐姐妹妹掛嘴邊的竟一個也不見!倒是她,雖然有時說話不甚悅耳,卻是念著舊情三不五時的來看望。”
“錦上添花、落井下石,人心本就如此!這樣也好,難得兒臣能陪母妃清清靜靜過個生辰!您看兒臣給您帶了什么寶貝?”
羽劍抱著一個白瓷壇子來到嘉貴妃跟前,靖王拿起勺子撈出兩粒青綠之物盛在盤中道:“母親可知這是何物?”
嘉貴妃湊近聞了聞道:“似是——蒜?”嘉貴妃看著兒子心里打鼓:“哪有過生日送生蒜的?這是怕我這個貴妃娘娘餓肚子嗎?”
“此物名為:冬青蒜!與冬日暖鍋相配最為可口,今日兒臣已將應用之物帶來,請母親品嘗!”
“難怪你剛才不讓嬋兒看你帶來的大箱子,原來里面藏了這些物件!”嘉貴妃看靖王把紅銅鍋子架到炭火盆子上便覺的新奇,之后又用匕首將凍成冰磚一樣生羊肉削成薄如蟬翼的片狀,再將高湯在鍋子中燒開,把羊肉片在高湯中快進快出,沾上濃香四溢的芝麻韭花腐乳醬,一片入口,唇齒留香!再咬上一口酸辣脆爽的冬青蒜,嘉貴妃鮮到靈魂出竅!大呼過癮!
“兒啊,你以往好像果腹即可,從不見你對膳食用過心思!難得你為了為娘如此煞費苦心!娘真的很欣慰!”
靖王尷尬一咳道:“古人云:‘為搏美人一笑,不惜一擲千金!’母妃花容月貌、天姿國色,就算一擲萬金也不足惜!兒臣準備這頓餐食又算得了什么!”
羽劍在一旁摸了摸鼻子,西域春老板發現后廚少了鍋子、調料應該也不至于報官吧?
靖王道:“兒臣還給母親備了些駐顏膏和安神香,愿母妃青春永駐、玉體安康!”
“娘知道,娘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人,兒子長得風流倜儻又才德兼備,還這么孝順!娘知足啦!”嘉貴妃拉著靖王的手感慨道,笑意盡出眼角溢出點點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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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廣德樓的書已經說了三輪了,掌柜的問還要繼續嗎?”豆蔻下樓結了銀兩上來問道。
趙墨托著腦袋半晌開口道:“算了!怕是那人不會來聽書了。”
“死了?”
“那倒不一定,或許他不在帝都,已經去了別處,或者不喜歡聽書,也有可能他沒空來聽書。跟小六說,給那些乞丐結了銀兩散了吧!”
“是!”豆蔻撅著嘴下樓,走到一半小六噔噔噔的跑上來道:“小姐,逮住了!”
三人匆匆忙忙下了樓,茶寮后院柴房里,一個老漢被六個乞丐圍著嚇得魂不附體連連求饒。
趙墨進來后讓小六把乞丐打發了出去,帶著老漢到一旁的屋子里坐下說話。
趙墨給老翁倒了杯熱茶開口問道:“老翁如何稱呼啊?”
老漢小心回道:“小老兒賤名顧三兒。”
“那您家在何處啊?”
“城西泥鰍胡洞。”
“那您今日怎得往東邊來了?”
“小老兒年老眼花認錯了方向。”
“可我怎么聽聞你前幾日也往東邊走,只是每次走了半道就折回去了。”
“那是,那是走了一半發現不對,就折回去了!”顧三兒局促得搓了搓手道。
小六從外面裹挾著寒風進來,趙墨起身聽小六說了些什么,重新坐回到老漢面前道:“你家中妻子癱瘓在床也有五六年了吧?因此,兒子遲遲娶不到媳婦。”
顧三兒聞言直接跪地求告道:“小老兒什么也不知道,求小姐饒我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