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望見顧悅行又把話題引到了孟百川的身上,隱隱是明白了什么,想了想,干脆接了話:“愿聞其詳。”
顧悅行掃了一眼孟百川,輕飄飄道:“對比朝廷國庫充實來說,百姓的恐慌,和孟大人的性命,確實不值得一提,畢竟孟大人效忠朝廷,為了朝廷肝腦涂地義不容辭,亂世時候可以戰死沙場,太平年間,也能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他一向瞧不上朝廷虛偽的做派,也瞧不上那些朝廷命官們為了所謂的效忠可以付出所有的心性。說起這些來,語調上也沒有十分的客氣,別人是棉里藏針,他倒好,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直接用針去扎孟百川一般。
孟百川咬牙切齒,看著要怒了,顧悅行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十分期待。結果下一刻,孟百川長長吞吐了一口氣,沒了下文。
他就像是個木偶,沒有性格,沒有脾氣,沒有生機,被人命令著面無表情的行走吃飯說話。但是想讓他說些屬于自己的思想,他辦不到。
顧悅行覺得是不是找錯了方法和孟百川交流,亦或者說,和這些當官的交流,要首先給對方一個任務,對方才會本著出于完成任務的責任來主動梳理思路,建立自己的思維?
可是又很明顯的,孟百川的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任務了。他現在的一切表現,都是為了完成那個任務而做出的反應。
顧悅行對這些事情原本不在意。可是如今關系到艾子書,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現在,要么他完成艾子書,殺了孟百川;要么,他就去糾出艾子書錯誤的原因,為孟百川洗刷冤屈,也讓自己不要錯殺他人。
一邊絡央若有所思,結合顧悅行的推論,總結了一番,說道:“也就是說,因為水質的緣故,導致了連月城中的居民得病,一開始,不知情的知府確實去求助了醫官,當然,作為朝廷命官,求助的第一對象應該是朝廷,比如上一級的杏林堂,甚至是往上的太醫院。我大膽猜測一番,朝廷的醫官接到求助前來,結果根據種種跡象和推理,推理出來這種病癥有可能和金子有關。至于為什么.......有可能查出來當地居民的病癥,和一些金礦周圍生活過的礦工異曲同工?”
絡央道:“我雖然是初次入世,沒有走萬里路,到底讀了一些書。金礦周圍,會有礦工得病,癥狀是劇烈頭疼,惡心不止,重則,會急速死亡。”
絡央這個猜測,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