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一家是真的擔心她,但具體原因,顧元元不能說,免得再連累他們。
只道:“真的是治腿。之前阿景認為我自己就是郎中,自己能治,就一直自己治。這不現在……海口夸大了,這腿還是不太好,就得出去另找神醫了。”
這樣說的話,里正跟翠花半信半疑的走了……懷揣著一共二百六十兩巨款啊!
回去的路上,里正心都是顫的,走路都走不穩,翠花急了:“爹,你這樣不行。你這個樣子回去要是被娘看到了,她指定能看出什么來……到時候,萬一大姑他們又來家里打秋風,俺娘又心軟,萬一再讓大姑他們把銀子偷了,這讓元元回來了,俺可沒臉交待。”
里正實在心里太緊張,干脆找了塊路邊的石頭坐下,看一眼四下里無人,直接說道:“翠花,你跟爹說實話,你有沒有覺得……顧娘子可能在瞞著咱們什么?”
“俺……俺也不知道。”翠花心里也有點慌,抱著一包銀子坐下,說道,“爹,可不管她瞞著什么,俺認為,元元妹子一定都是為了咱們好的。”
這么多銀子都給了她了,翠花只想把這銀子護好了,等顧元元回來,再千好萬好的把顧元元吩咐的事情做好,這就是萬事大吉了。
“唔,你說的有理……爹活這大半輩子了,倒是沒你看得清楚。這樣好了,你娘那邊是個拎不清事的,這些銀子你拿出來十兩,跟你娘說說這事。剩下的你千萬藏好了,誰都別告訴,知道了嗎?”里正最后重重的脫鞋敲了一下鞋底的土,又穿上,表示這事很重要。
翠花用力點頭,保證:“爹,這事就包俺身上了,俺保證……把西水村那邊的地打理得妥妥的,這些銀子也藏得好好的,元元妹子這么信任俺,把這大的事情交給俺,俺就不能扯她后腿。”
兩人說好了這事,便一并回家。
回去之后,里正拿著十兩銀子把吳氏支到一邊說著話,翠花趕緊忙活……把銀子分成了三份,藏在了炕洞里,墻縫里,屋頂上。
……
大威飛著去找人,時間不長,阿景從山里飛奔而回。
眼見得家里人都不在了,顧元元更是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他眉色擰起:“阿元,出什么事了?”
顧元元見到是他,把他拉過去坐,把下晌家里來了兩撥人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定論:“阿景,我猜測他們應該是京里來人,跟上次的鄭小姐是一伙的……上次我不是拒了皇上的貞節牌子,難保不是皇上對我起了殺意,要動手了!”
她冷靜分析著,一張沒有任何妝點,但卻異常明艷的小臉,在這一刻散著冷冷的光芒,繼續說道:“我讓菊心菊清帶著孩子們先避一避……阿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上次禁山里的事情,將我綁了去,逼著我治傷的人,他到底是誰?”
她的目光冷靜又銳利,就這么盯著男人問。
阿景抿了抿唇,想著這小寡婦到底是真聰明,不再瞞她:“他是獨孤野,當朝三皇子。”
顧元元:……
雖然早有猜測,可這一刻,由阿景口中親自證實,她依然還是覺得心悸!
所以,她不小心之間,就招惹了一名皇子殿下的嫉恨?!
腦袋都要炸了!
顧元元氣笑,想說什么,又忍住:“……行,我不生氣,也不能生氣!我說好不問你的……你不想說,我就不問的。可是,阿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我憋不住了,我最后再問一次,那個男人他如果是三皇子,那你又是誰?你怎么知道是他?還有……我們初次相見,在林間你身受重傷,是不是也跟他有關系?禁山中,是不是還有什么其它秘密?阿景,我希望你不要再瞞著我。因為事到如今,你們的事情,也已經把我都牽連進去了……甚至還牽連了三個孩子,一村百姓!”
她一連串快速的說,一雙目光咄咄盯著他,只想問出個結果……哪怕,她就算是死,也想死個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