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鬼使神差走過去,她正望著地上被亂腳踩踩來踩去的軟膠玩具蛇,我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見到是我蒼白的臉上緩緩回復了血色,而一旁捧腹大笑的熊孩子還在沖何姍做鬼臉。
我看著地上的軟膠玩具,這玩意莫名其妙果然會嚇人一跳,更何況向來膽小的何姍。
“滾一邊去!你家大人就沒有好好教你點素質嘛!”我見何姍委屈后怕的哭了出來,心里也是惱怒,對著熊孩子就是一頓呵斥。
沒成想熊孩子似乎被嚇傻了扭頭就跑,我給何姍遞紙巾還想寬慰時,就聽到不遠處尖銳凄厲的女人聲調傳過來:“誰打的你,連小孩子都欺負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我看見穿著高跟短裙濃妝艷抹的女人怒氣沖沖領著熊孩子朝這邊過來,我拽著何姍護在身后。
熊孩子抱著他媽媽的絲襪腿哭著鼻子倒像是影帝,他媽不分親紅皂白就是言語道德姿態,“他還是個孩子,貪玩淘氣點怎么了,又沒有弄傷你女朋友,你在這較什么勁!看把我孩子嚇得,嚇出毛病你擔得起嗎!”
我正在氣頭,沒想到這種熊孩子事件會發生到我身上,當即就順著話懟回去,“是個孩子就可以為非作歹嗎,朝我女朋友身上扔的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是板磚呢?你還說這話嗎?”
何姍拉扯我的手明顯僵了下,可隨即又拉拉我不想讓我繼續糾纏,還小聲勸慰:“走吧走吧,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
我看她不想追究,心里覺得苦悶,她向來都是這種善良性子,不愿招惹是非可有的人就是吃準了你這種行為,認為這就是懦弱。
果不其然我倆正要離開,熊孩子竟然沖上來撕扯何姍的衣服,嚇得她一陣尖叫,我回護何姍心切,反手過去就是一巴掌清脆震顫,這小胖子臉上的肉果然敦實。
潑婦像是被點燃了炸藥桶,像是死爹了般發狂怒罵,那邊燒烤攤上一個五大三粗的背心男人氣勢洶洶地秀著肌肉沖了過來,嘴里罵罵咧咧就要上來。身后跟著幾個狐朋狗友,保持著距離抱著膀子想要看一出好戲。
“打我娃?臉都腫成這個比樣子了!打電話去醫院,今天沒有萬兒八千別想走!”他掰著手指啪啪作響
我看四周都是吃瓜群眾,自覺地讓開距離冷漠旁觀,雖然夾雜著幾句小聲義憤填膺的呼吁,可看到那群流里流氣的人都緘口不言,有的人已經開始拿著手機偷偷錄像,更多的人則是想要觀看現場直播。
何姍像是小兔子般躲在我身后,哭聲有幾分顫抖,我反手拍拍她的手背,淡淡地說:“何姍,今天咱們要是能全身而退,你得請我吃飯。”
“陳樵,都現在了還想著吃飯!”聽到她摁屏幕的聲音,可是慌亂之下似乎手不太聽使喚,試了幾次更是驚懼地哭著,無奈之下沖著周圍呼喊:“你們都看到怎么回事,報警啊!報警啊!”
果然有人開始低頭摁手機,可看到兇神惡煞的彪形大漢,猶豫地止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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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黑云壓城般正要包圍過來,我推著何姍讓她先走,可她搖頭不愿離開。
“錢沒有,敲詐勒索可是犯法……”
“犯你馬勒戈壁!”男人沒了耐心,又開始口吐芬芳:“不給錢是吧,那咱們就私了!你馬子長的怪漂亮,沒錢就肉償!”
說著揮舞著拳頭就要沖過來,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說時遲那時快,我抓起旁邊桌子上的啤酒瓶摔在桌面上,舉著破碎帶著棱角的尖銳對準了他撲過來的身子。
他楞在半空,我怒不可遏那一刻的眼神還是冰冷如霜,也許是眼神震懾著他,也許是這個要命的瓶子,“這憑你這句話今天你就別想傷她分毫!”我凌厲的聲音出口的那一刻感覺不是自己發出來的,像是咆哮的野獸。
誠然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不受控制的,就好像我這種溫文爾雅的人,總會有幾個瞬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是因為有對何姍不利的事情。
她是我努力奮武保護的人,我不允許讓受到到傷害,如果說兩情相悅的愛戀才算初戀的話,無疑胡妍是我的初戀,但與何姍的交織都在她之前,毫不夸張的說我是個內心保守的人,何姍是我記事以來第一個看過身子的女孩,這種情緒一直左右著我。
當初大一剛開學不久,班里的混子李桐和室友在公共衛生間大肆討論何姍,說得都是些不入耳的臟話,什么做夢都想睡何姍。
我當時一腳踹開蹲位的門,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得滿身是屎,自己貌似也好不到哪去。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得暴戾,總之吃了處分我也不后悔。
記得那時何姍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著我,我死死閉嘴不愿說出真相。
就在僵持時,隨著警報聲的拉起,兩個騎警刺啦著對講機就包了過來。
眼見我拿著兇器,男人似乎倒打一耙,沒辦法只得第二次進派出所,第一次也是為了何姍,可是我不后悔。
我不喜歡最后的處理方式,派出所長老鄭一看何姍頓時眉笑眼開,第一次就是他處理的事情,這次又在他的轄區鬧事,他是叫苦不迭,又得鞍前馬后。
誰讓何姍的父親......如果是升斗小民……
男人也趕快服了軟,他誤以為我就是何家千金的男朋友,逮著老婆孩子一頓訓斥,最終出了諒解書算是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