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一直這樣,覺得什么都可以靠金錢衡量的,大概與自己的成長有關吧。
我沒有不滿,只是說:“先說來我聽聽,能幫忙的自然可以,既然是朋友,這不是錢多少的事情。”
她扭捏作態,完全沒有蠻狠甚至有幾分羞怯,這樣搞得我更加不懂。
她推開門示意我進去說,我立馬阻止,指了指大廳的沙發,“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孤男寡女不合適。”
她哦了聲,坐在沙發上扣著手指支支吾吾半天,“其實…其實我想…先說好我沒別的意思,但是這件事能不能不要讓何姍知道。”
“先說。”我覺得這肯定是個艱巨的任務,如今來看母親的事情我尚且不能給何姍說
“昨天我舅舅給我通電話說姥姥快不行了,閉眼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我結婚生子,下半生能有個依靠。”
我聽完心里一震,這種事絕對不會拿來開玩笑的,對她來說姥姥算是最后的親人,但是結婚生子…
“不是那個意思。”她趕忙擺手,又支支吾吾說:“能不能…想了卻下老人家的心愿”
“租個男友?”
“差不多那意思吧。”她擺弄著雙臂,有種被點破的尷尬。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那幾個兄弟你該是能信得過,高的胖的低的矮的黑的白的,看上哪個隨便借走,別說錢的事,這也算是個善舉。”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故意帶偏話題。
這事要是被何姍知道大概也不會擰我的頭,但是搞不好要和大鬧一場,并且我認為這件事并不妥。
“都太稚嫩了。”她搖搖頭疾言厲色,“看著最起碼要像那回事吧。”
“那…網站上租一個?聽說現在這個職業還挺火。”
她有些心煩意亂直接就說開:“就說你,行不行。”
我站起身凝視著她,沒想到她單刀直入:“你對我家的恩情我一直記著,但是這件事真不行。”
“那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一下行嗎?”她追著起身,眼神中似有哀求。
片刻就低頭苦笑:“我薛靈子這輩子真的沒求過人,我給你追加未央變的稿酬….”
“這不是錢的事!”
我倆僵持著,前臺的妹子也奇怪地看著這邊,我感覺聲音有幾分凌厲,便示意她坐下來平復下,這才低低說著:“老人家的愿望本不該損毀,特別是這種情形下。但是薛靈子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有很多原則是不能觸及的。”
她深深嘆了口氣,咬著嘴唇半天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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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
我又不能把事情做絕,便解釋說:“假如你和何姍易地而處,如果真的知道了會怎樣。”
“所以不讓她知道啊。”
“長途跋涉你該是累了,先早點休息。”
我說完就朝外走,可她忽然在背后提高音調:“我是真沒辦法,但凡我多一個朋友就不至于弄的如此尷尬,可是這些年那些男人欺負我是孤兒,知道我有經濟實力都千方百計的算計我,有哪一個愿意真心對待我!難道這天下的好男人都死絕了,我不值得被愛護珍惜嗎?!”
她的聲音泛著哽咽,我回頭時只是紅著眼眶,眼淚死死噙在眼眶里打轉卻不墜落。
她的心冷過大潤發里明晃晃的殺魚刀,可是終究也有柔軟之處,這聲咆哮的嘶吼之后便是漫長的孤寂,接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我不是狠心的人,終究也是成不了大事。我們在那個飄雪的清晨共同經歷了一場生死,從而成為她啟封溫潤的救命稻草,她越抓得緊我就越覺得對不起何姍。
我想了那天沈思瑞的欺騙,我不照樣樂于沉寂其中嗎?
正因為心善往往到最后傷害的是何姍,因為總要人為我的那份軟弱的善良買單。
老爺子的電話像是救場隊員般突如其來,不必說是送人出來半個小時還沒有回去,想干什么,這通電話是不必接聽的,但是對我也是強有力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