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罪。”走到大殿的廉郡王雙膝跪地叩首,一句話拉著長音,聽著滿是懺悔的蕭瑟之意。
“廉郡王何罪之有?”小皇帝眸色稍淡,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昨日夜闖皇宮的刺客,是府中家奴聯合外人送進來的。府中管家與御膳房太監副總管是干親,他利用這層關系……”
廉郡王講著昨日刺客之事,承認了和他府中管家有關。
“朕若是沒記錯,那位管家應當是傅氏中人。”
故去的太妃便姓傅,其實當年之事,心思透的官員隱隱有些猜測,這位太妃犯了大忌諱,否則先皇也不會在太妃逝去后,對傅氏猛烈打壓。
如今在場為官的,太妃娘家傅氏一族無一人。
“正是。”廉郡王承認了這層關系。
這讓在一旁站著的范尚書心中一沉,傅氏一族和他曾經有過聯絡,想要尋求庇護,他并沒有給肯定回答同時也未拒絕。
對方說能夠控制廉郡王成為他們手中的刀,范尚書為此還動過心思,只不過因為別的事情耽擱了,到現在還沒有細談。
互相之間只是有那種默契,雖未明說,但和盟友無異。
眼下早朝之上廉郡王直言將傅氏一族推了出去,這可不像是對方口中將人控制住了的樣子。
“還未發現管家異常的時候,我偶爾聽到管家和那幾人的對話,提到了劉公子,我想劉公子的死和他們或許脫不了干系。”
廉郡王將大理寺在顧青初身上的懷疑,直接扯到了郡王府這邊。
大理寺正肅著臉認真聽著,不知道再想什么。
廉郡王的一席話,引得朝臣上下議論紛紛。
“皇上,這伙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這番做派酷似邪教組織作風。”
“前些日子斗才比賽上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或許和東域有關系?”
……
……
群臣你一句我一句的發言,沒人再提起顧青初殺人嫌疑這個問題。
主要是廉郡王帶來的沖擊力太大了,他府中的管家出了問題,作為主子的廉郡王肯定會被牽連到。
廉郡王沒必要為了洗清寧良候身上的嫌疑來拖自己下水。
所以大家幾乎沒用做選擇,便相信了寧良候是被陷害的,畢竟對于那些邪教人員來說,大夏朝越亂越好,他們盯上風頭正勁的寧良候沒什么稀奇。
顧青初并沒有為此感到開心,她想,廉郡王大概是抱了魚死網破的心思。
的確如此,廉郡王來早朝不止說了這一件事情,他還要告御狀。
狀告傅家人這些年來利用他的身份做的一件件觸犯大夏法律之事。
廉郡王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折,由太監接過呈到了皇上的龍案前。
上面記錄著三十年來,傅家人的錯事,最后一篇只寫了六個字:謀害皇親國戚。
皇上看到這里,眼神猛地銳利起來,那些事情先皇做主瞞下,廉郡王可知此時翻出來意味著什么?
“臣的身子已經破敗了,從三十年前起,傅家兩位主事族叔聯合族內眾人,偷偷給我的飲食中下慢/性/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