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路上的雪堆積的越厚,車輪壓上去咯吱作響。感覺這個雪有越下越大的意思,段小紅和賈禮亮吵著要停車,要下去玩雪打雪仗。姚遠無奈的停了車,叮囑著:“千萬別劇烈運動,咱們停一會兒就走,必須得在雪下大之前通過山口,萬一雪下大了封了山就麻煩啦。”
那三個人隨口答應著就跳下了車,在雪地上發瘋,玩的像幾個孩子,尤其是賈禮亮,就差在雪地上打滾了。姚遠沒有下車,抓起相機胡亂拍了幾張。
等那三個人回到車里,就發現賈禮亮有些不對勁,臉色發青,嘴唇變成了紫黑色還不自知。姚遠忙提醒他:“小賈,千萬別再折騰了,你可能已經高反了。”
四個人里就數賈禮亮的身體最好,結果高原反應第一個找上的卻是他。大概是他平常運動多,身體好,耗氧量也多吧。一旦氧氣稀薄,最先身體有反應的就是他了。
李清將早就準備好的氧氣枕頭給遞了過去,幫著把鼻管插好、打開開關,不多一會兒,坐在后座的小賈就躺倒在段小紅的懷里,發蔫了。
姚遠加快了些車速,必須盡快翻過昆侖山,過了山口,海拔會降下去一些,已經高反了,還長時間在高海拔地方待著會很危險。看了一眼車上的高度表,現在的高度是4600,應該快到山口了吧。
漫天的風雪中,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一個埡口,埡口上彩色的風馬旗連成串,一串串的在組成了一個旗門,經幡在風雪里飄揚,碎石堆成的高高的瑪尼堆提醒著過往的人們,昆侖山口到了。
埡口邊上修了一個廣場,一塊4.7米的漢白玉石碑矗立在廣場中間,石碑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昆侖山口”。
姚遠將車停在石碑前面,車沒有熄火。四個人都下了車,分別在石碑前面拍了個照片,表示了個到此一游的樣子,只是是賈禮亮留在照片里的形象有點凄慘:鼻子里插著鼻管、懷里還抱著一個氧氣袋。
山口的風很大,人在外面根本待不住,大風卷起雪花,四周一片白茫茫,只有一條雪路在大山的懷抱里蜿蜒著,去了遠方,四個人被凍得匆匆回到車里準備繼續趕路。
時間已經將近九點,幻想的昆侖日出完全沒了蹤影影,就連陽光都不見,昆侖山迎接他們的是漫天風雪的洗禮。但是談不上遺憾,八月盛夏,頂風冒雪過昆侖山,也是一種體驗,有一點新奇、有一點酷。
剛想出發,姚遠的手機響了。旁邊的李清支起了耳朵。
“遠哥,是我,我從飯店離職了。”剛剛接起電話,耳邊就傳來大狗那個大嗓門。
“哦,離職?不是開除?”姚遠順口問著。
“我靠,你丫盼我點好!你這還不如老黎呢,老東西挨了個大嘴巴,還在餐飲部幫我說好話呢。”大狗不滿的說著。
“那還真不錯,萬幸了!等我回去擺一桌,你跟老黎喝上一杯,把這個節揭過去吧。”
“那也行”大狗回答的心不在焉。
“那你接下來怎么打算?”
“沒打算,你在哪呢,啥時候回來啊,幫我一起合計合計?”
“我在昆侖山口呢,海拔4768,牛吧。”姚遠突然起了想炫耀的心思。
“靠!靠!沒人性,你丫這是準備浪到XC去了?”電話里大狗的嗓門又高了不少。
姚遠心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大狗,聽我的,你去趕緊買張火車票,坐上火車去拉薩吧,咱哥倆在拉薩回合,一起出去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