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老六回來了。”一家奴飛奔至此。
老六便是那領頭收租的家奴,是范道瞻起的專屬代號。
“不長眼的,沒看到爺正在睡覺嗎!”范道瞻沒好氣的罵了句,“租子收齊了嗎?沒收齊叫他趕緊滾去收,別來煩老子。”
家奴點頭哈腰道:“老爺,租子該收的基本上都收了。只是有一戶的租子收不上來。”
范道瞻大叫道:“是哪個賤骨頭,膽大包天,老子的租子都敢不交。”
“老爺息怒。”家奴說,“是東頭的鄧家,他家交不起租子,他兒子自愿來伺候老爺,說是用來抵了這回的租子。”
“好小子,叫他來見我。”
……
與想象中的不一樣,傳說中的范府似乎也沒多大。
這是鄧寧進入范府的第一感覺。
范府只有兩道門,兩進兩出,占地雖然不大,房子修得卻是十分闊氣。雕梁畫棟,珍樓寶屋,正房,前廳,廂房,后庭井然有序,與周邊鄉民的土屋形成鮮明對比。
但與鄧寧在古裝電視劇上看到的大豪宅相比,范老爺的房子還是差的大遠,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范府的仆人也不甚很多,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仆人鄧寧只見了幾十人,絲毫沒有大戶富豪該有的排場。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之前聽鄉鄰吹噓范老爺是多么的牛逼哄哄,范府是多么的金碧輝煌。今日一見,看來那范老爺也不是太有錢的主。
“小子拜見范老爺。”鄧寧跪拜道。
“你可真愿立身契,當老子的家奴?”范道瞻翹著二郎腿,都不正眼看人。
“伺候老爺是小子的榮幸,到范府做事,小子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能不愿意呢?”鄧寧雙手作揖,活像只哈巴狗,他真的被自己這一丑態惡心到了。
殺千刀的封建地主,老子早晚要親手宰了你!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又姓甚名誰。”
“小子名叫鄧寧,東頭鄧威家次子。”
“鄧威……”范道瞻瞇起眼,思慮了一番。在整個豫山縣,鄧氏是小姓,全縣姓鄧的農戶也不過幾十戶,而在他范府的家奴,姓鄧的似乎只有一個。
范道瞻捋了捋胡須道:“你是否有個親戚在府上做事啊。”
鄧寧諂媚道:“回老爺的話,小子的二姐確在府上伺候老爺。老爺英明神武,二姐能被老爺記住,那是二姐的福分吶。”
“哈哈哈,好小子,油嘴滑舌,今后你就來景天院做事。”
范道瞻的任所,美其名曰景天院。
他范老爺活了五十多歲,除了自己的心腹家奴,其他家奴見了自己無不哆哆嗦嗦,迫于范老爺的淫威,從來都不敢多言一句。今日見的這小子,拍馬屁之功竟如此純熟。
看來是鄧寧拍的馬屁起作用了,范道瞻被哄得舒舒服服,一個初來乍到毫無經驗的家奴就往自己院里放。
“隨時聽候老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