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說。”
她想了想,便笑了起來:“今日來得突然,唐突了諸位。下次我再來時,會讓惜墨哥哥提前知會一聲的。那我便先回去了。”
說罷,她沖著眾人行了一禮,便就轉身離去。
殷行頗覺無奈。
他辛辛苦苦地幫忙搬東西,好不容易才能坐下歇一歇聽聽八卦,還沒等瞅準機會四處溜達一下查查虎符的下落呢,便就要走了。
心有不甘哪!
但白棋和柳霧月都順順綿綿地跟在郡主身后走了,他若是強行留在這里,也太打眼了。
一想到那位少了一只耳朵的壯漢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和血腥味道,他忍不住抖了抖眉毛:下次再尋機會吧!
只有時惜墨留了下來。
等郡主的身影從門口消失了,他才對著楊龍劉虎說道:“楊叔,劉叔,這次是我不對,帶著郡主突然到訪,你們心里沒有準備……”
楊龍擺了擺手:“惜墨不必多說了,你知道我們不是因此才攆客的。”
時惜墨抿了抿唇。
他當然知道楊叔和劉叔為什么不待見郡主……
國公爺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整個時家軍都該捧為掌上明珠的。
可是,郡主卻在陛下的養育之下成了刁蠻跋扈之人,惡名遠播,讓時家軍的將士們痛心疾首。
這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當然,也不僅僅因為這樣……
時惜墨想到十四年前的那場戰役中,國公爺與麾下眾位將士埋骨他鄉,絲狀慘烈,可陛下與他的手下卻都好端端的,沒有折損一人。
時家軍的將士當時不覺得有什么,但時間長了,難免會反應過來,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尤其是在養安堂養傷的這些人,在最初的幾年里,怕是日日夜夜都在回憶著當時戰斗的情形,難免會心存疑惑。
像楊叔和劉叔,甚至在心里認定,國公爺的死并不簡單,怕是與陛下脫不了干系。
所以,陛下對郡主的盛寵,在他們看來,便是個天大的諷刺,郡主對陛下的依戀,則等同于認賊作父。
楊叔和劉叔生氣,也是因為如此。
時惜墨認真地說道:“楊叔,劉叔,請聽惜墨一言,郡主并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的。”
他頓了頓:“郡主這次失憶之后,像是忽然開了竅,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起來。她收起了吃喝玩樂的心思,開始認真地去籌謀未來,她是真心實意想要對養安堂好的!”
楊龍的目光動了動:“真的?”
時惜墨連忙點頭:“真的!”
劉虎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著再看看吧!”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肅穆起來:“我們時家軍雖然也姓時,但卻絕不會因為郡主乃是國公爺的血脈,就將身家性命隨隨便便就托付給她。郡主……需要得到我們的認可,方才能成為我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