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被逐出村了”
張三聞聲,輕輕嘆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墨傾和江刻安靜地看著他。
意思是我們有時間聽。
于是,張三在吃掉幾顆花生米后,把思緒整理了一遍。
“我記得那一年,是她十八歲,高考結束,她收到錄取通知書。”張三徐徐開口。
下一刻,他話鋒一轉“我們村呢,建立有一百年,一直流傳著關于醫圣的傳說。”
話到這,他問二人“你們倆可曾聽過”
墨傾答“略有耳聞。”
江刻道“你細說。”
張三壓著眼里的狐疑,繼續說“據說,醫圣繼承了岐黃一脈的最高醫術,又在戰場上練出一身的外科手術本領,還有兩套堪有奇效的道具輔佐。稱她華佗在世,都不為過。”
江刻余光瞥向墨傾。
墨傾興致缺缺地吃著花生米。
從醒來到現在,這些話,她聽來聽去都聽厭了。
“跟夏雨涼有什么關系”江刻問。
“因為,”張三頓了下,晶亮的眼睛里,眸光淡了些,“夏雨涼就是因為她被逐出村的。”
“”
墨傾好端端擔上這么一個罪,眼瞼抬了抬。
她輕揚眉,問“怎么說”
“夏雨涼就是聽著這傳說長大的,把她當做偶像,自幼勵志要成為跟她一樣的醫生。”張三說,“而我們村的村長,據說就是那位醫圣的徒弟。”
徒弟
墨傾腦海里閃過一個小胖墩的身影。
隨后,她抓到敏感字“據說”
“對,據說。”張三點點頭,“因為一直到現在,都沒見他親口承認過。”
“哦。”
墨傾心里那點情緒又被掩了下去。
“村里有個禁地,就在村長家。還是據說,里面放著醫圣留下來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是什么,但這么多年,除了村長,誰也沒進去過。”張三緩緩道。
“夏雨涼進去了”江刻想到了后面的發展。
張三點點頭“她以為計劃周密,闖進去了,可禁地處處是機關,她一個小孩,怎么能不被發現進出禁地者,一律逐出村,這是早就定下來的。村長哪怕再疼她,也只得按照規章辦事。”
“當然,”張三又補充道,“只是禁止她回村而已。村長托人定期給她匯款,資助她上完大學。她一直沒再回來,之后的事,都不清楚了。”
墨傾問“聽說村里年輕人都很佩服她”
“好像有這么回事。”張三頷首,“我們村里的人,懂中醫,都是從事這行業的,有人脈有發展。她天分很好,卻毅然決然選擇了西醫,拋棄了最便捷的道路。”
墨傾又問“老人呢”
張三沉默了下,才說“他們覺得她傻。”
放著一條康莊大道不走,偏要走崎嶇的小道。
確實是傻。
“有一處不合理。”江刻陡然出聲,“夏雨涼以前是莽撞的性子嗎”
“不是。她一向乖巧懂事。”張三搖了搖頭,“因為自幼沒了父母,她懂事很早,從來不給人添麻煩的。”
江刻問“那她怎么會忽然闖入禁地”
“”
張三一驚。
這一點,他倒是沒想過,當初出事時,也沒人去問。
當時誰都知道夏雨涼崇拜醫圣,所以見到她闖禁地,又被抓了個現行,沒有一個人追根刨地往下問。
因為,不用問。
她一個小女生,因崇拜醫圣,想去禁地看醫圣留下什么,需要理由嗎
墨傾單手支頤,斜眼瞧著江刻。
江刻繼續問“會不會是,有人教唆”
“你這么一說,不是沒這個可能。”張三微微點頭,“大概是小孩教唆的吧。但事情過去那么久了,她也不在了。”
事已至此,追究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