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將者,受命之日則忘其家;臨軍約束則忘其親;沙場聽鼓則忘自身。如今敵國入侵,邊境騷動,主公夜不安枕,食不甘味,以舉國之兵托付于你我二人,只盼望著早晚立功以救百姓于危難,怎么有空與親舊飲酒作樂呢?”
莊賈仍舊笑著說:“幸好并未耽誤日期,元帥便不要太過苛責了。”
田穰苴拍案大怒:“你仗著有君寵,這樣怠慢,如果臨陣遇敵,豈不誤了大事?”轉頭問軍政司吏:“約好的時間遲到,按軍法該當何罪?”
“按法當斬。”
一聽到一個“斬”字,莊賈這才怕了,急忙想跑下將臺。早教田穰苴喝令拿下,捆個扎實,推出轅門斬首。此時的莊賈酒被嚇醒了,嘴中哀嚎著不住求饒。左右侍從見勢不妙,趕緊飛奔入齊宮報信求救。
齊景公聞訊也是大吃一驚,趕緊叫梁邱據拿著符節去傳口諭,赦免莊賈一死。梁邱據坐著軺車疾馳而往,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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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晚一步趕到,莊賈的命就沒了。但此時,莊賈的腦袋已經掛在轅門上示眾了。梁邱據沒注意到,仍然手持符節望軍營中馳去。
田穰苴喝令攔住軺車,問軍政司吏:“軍中不得馳車,這位使者該當何罪?”
“按法亦當斬!”
梁邱據嚇得面如土色,渾身打戰,反復說:“我是奉命而來,不是故意為之。”
田穰苴說:“既然是奉命,不能誅殺;但軍法卻不可廢。”下令毀了軺車,斬了拉車的馬,以代替使者受刑。梁邱據僥幸得了性命,抱頭鼠竄而去。
自此,齊國三軍個個戰栗,畏軍法如虎。田穰苴的大軍還沒出臨淄郊外,晉師已聞風而遁,燕人也渡過黃河準備北歸了。田穰苴領軍追擊,斬首萬余。燕國大敗,重禮求和。班師回朝時,齊景公親自在臨淄郊外犒勞,拜田穰苴為大司馬,執掌全國兵權。
自此,天下諸侯聽到田穰苴的名字,沒有不畏服的。齊景公內有晏嬰,外有田穰苴,齊國大治,兵強馬壯,四境安寧。他自己便放開了手腳見天的打獵喝酒,就像當年齊桓公任用管仲為相的時日一般。
某一日,齊景公在宮中和姬妾們一起喝酒到深夜,意猶未盡之時,忽然想起相國晏子,便命左右帶上酒具,上車直奔晏宅。前驅上前先報:“君至矣!”
晏嬰慌忙穿好朝服,手持笏板站在大門外。還沒等齊景公下車,晏子面色驚惶地上前問道:“諸侯莫不是有什么大變故嗎?國家有大事發生嗎?”
“沒有。”
“那主公為什么深夜屈尊駕臨臣家中?”
“寡人有美酒,有妙音,想到相國宿日操勞,不敢獨享,特意帶來與相國共享。”
晏子正色道:“若是關乎國家安危之事,臣會為主公思謀。若是鋪排酒席,主公左右多的是合適的人,臣不敢參與。”
齊景公興沖沖來,沒的碰一鼻子灰,仍不死心,命轉向司馬家。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