郈邑城內,出使臨淄的人還沒回來,駟赤對侯犯說:“齊國剛與魯侯會盟,如今會幫哪一邊是說不定的事。應該在家門內多置些兵甲,以防有變。”
侯犯是個有勇無謀的,不疑有他,馬上挑選些精甲和鋒利的兵器放在自家門內。駟赤將羽書射出城外,魯兵獻與叔孫州仇,里頭說:“臣赤已安排逆犯十有七八,不日城中當有內變,主君不須掛念。”
叔孫州仇大喜過望,一面報知孟孫無忌,一面嚴整以待城中之變。數日后,侯犯的使者從臨淄回來了,說:“齊侯已答應了,事后會用其他的城邑補償給您。”
駟赤入侯家祝賀,一出來便四處揚言:
(本章未完,請翻頁)
“侯氏將把所有的郈邑百姓遷往齊國,使者回來說齊國大軍馬上要到了。怎么辦啊?”
這一下,城內沸沸揚揚,無數人來找駟赤打探消息。駟赤說:“我聽說,齊國剛與魯國會盟,不好奪魯國的土地,便要把你們都遷過去,以得實利。”
中國人都是安土重遷,一聽說要背井離鄉,哪個不怕?眾人把這話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對侯犯生有怨心。
忽有一夜,駟赤知道侯犯喝醉了酒,馬上派出數十心腹繞城大喊:“齊國大軍已到城外啦!你們快收拾行李,三天內便要動身了。”
百姓們大驚,全都聚集在侯氏門外,老弱們只是低頭啼哭,那青壯年個個都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忽然見到門內藏有許多兵器鎧甲,正好可以拿來用,大家都爭搶一空,各執兵器。一聲喊,將侯犯的家團團圍住。連守城的軍士都叛了侯氏,來參與圍攻了。
駟赤覺得侯犯往日對自己不錯,于是進去告知侯犯:“郈城百姓不愿歸附齊國,滿城俱變。你還有甲兵么?我可以領人攻出去。”
“哪里還有?全被他們搶光了。今日只要能免于殺身之禍便是萬幸了。”
“我會舍命送你出去。”
駟赤出去對人們說:“你們讓一條路出來,讓侯氏出奔,他走了,齊國的兵馬便不會來了。”
眾人讓開一條路,駟赤在前,侯犯在后,上百名侯氏家屬乘著十幾輛車子,出了東門。孟孫與叔孫的兵馬入城,安撫百姓。
孟孫無忌要追擊侯犯,駟赤說:“我已許諾免他殺身之禍。”
于是,魯兵不再追擊侯犯。叔孫州仇將郈邑的城墻降低三尺,任用駟赤為郈宰。侯犯逃往齊師,田穰苴知道魯軍已入郈邑,便班師歸齊。這邊叔孫州仇與孟孫無忌也回了曲阜。
那么這些日子,驕狂的公山不狃有什么動作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