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得往好的一面想嗎!說不定就有人會買我的冰呢,上好的海鹽冰!價格已經不能再低了……”他繼續嘮叨著,直到電梯門發出“叮”的聲響,我們到達了藍塔頂層。
電梯門一開,門前左右站立的兩名無形禁軍各后撤一步,腳步聲很響,目的是確保來客不會一頭撞在這些隱形的鐵甲兵身上:他們的防具盡是用光學折射涂料加持過的,即便是我,此時離他們不過兩步遠,仍舊無法看清他們若隱若現的身體輪廓。
“報名。”聲音從右側傳來,說話的禁軍應該是站在不遠處的辦公桌后,但我完全看不見他,連捕捉他移動時在地面留下的陰影變化都做不到,不由得在內心暗暗贊嘆:不愧是藍塔的禁軍,連呼吸都能做到悄無聲息。
“割喉者領主,金赤。”
金赤飄到辦工桌上,用爪子拍拍那禁軍的頭盔,發出“鏘鏘”的金屬相撞聲;在我看來,辦公桌上的一只大鵝毛自己漂浮在藍色的名冊上,用永不褪色紅墨水寫下一個名字:雖然實名登記這種事已經久遭非難,可來客每次進出藍塔頂層還是需要進行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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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目的自然是保護水鏡總統的安全。
“戰車領主,卡拉巴克。”我回答完,甩下身后的商人,走向前廳。
當時我還沒料到那虛實參半的玩笑是多么諷刺,直到身后的那人說出自己的名姓,我才意識到:這家伙的狂妄遠超我的想象。
“冰商,各位辛苦了,提前下班吧。”
冰商沒有給電梯門旁的兩位禁軍留任何反應時間,他所做的無非只是摘下單片鏡,兩道溢血的劃傷就出現在了半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兩位士兵當即顯性,跪在他那雙考究的皮鞋兩側,捂著胸前盔甲上的傷口——那傷口連著鎧甲,鐵甲的碎屑嵌入血肉,即便流血也是無濟于事,血痂無法在那劃痕上凝結——那傷口和傳說一樣,荊棘形狀,無法愈合。
辦工作被推翻,金赤有傷在身,很明智地選擇了遠離,跑向了前廳的大門;他應該是去警告總統了,那桌后的無形禁軍則處在沖鋒的途中,腳步飛快,可惜我看不見他的身軀。
我必須做點什么。
果然,那禁軍沒有選擇搶救戰友,而是直接和冰商纏斗了起來;禁軍的武器亦是無形的,那兵刃很長,在冰商面前劃出風聲,我估計那是一把雙手劍,他盡可能地利用距離優勢,試圖將冰商逼退進電梯。
冰商,何許人也?
他甚至不惜躲閃,對手的中單片鏡悠哉游哉地哈了一口氣,用風衣袖子擦拭著。那禁軍在沖鋒的半途就感到腦內一涼,仿佛有人從他的耳孔注了一劑涼水,涼水填充了他的頭顱,然后那水變成了牛奶混合淋巴液的模樣,暖烘烘的,禁軍面朝下扎倒在地板上,冰商蹲下身,從漸漸顯性的死尸左耳處拔出他那波浪狀的匕首,甩掉鮮血,這才戴回了單片鏡。
見此,我心底明知:此人的速度遠在我之上,和他短兵相接有如送死。
雖然有悖我往常的作風,但此時最為靠譜的做法應當是消極避戰;我弓腰面向冰商,看著他提著一對匕首,邁過禁軍的尸體走向我。
“雖然現在才講有些遲,但,幸會,戰車領主,我很高興能遇上你這種傳奇般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