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么鞍前馬后地照顧自己,莫爾不忍心打斷她的歡脫,只能擠出笑顏點點頭,拔開瓶塞一氣灌下,抹了抹嘴,將瓶子隨手丟掉,裝出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背對著她走向速行電梯門口。
“怎么樣?不會很辣嗎?”卡米拉看出了莫爾的敷衍,轉換了語氣,關切地問道。
那果汁的辣味讓莫爾張不開嘴,眼淚鼻涕一并流淌,他的面部有一半都麻痹了,為了不在女人面前出盡洋相,他快步走向電梯,使出渾身解數扭曲著自己的表情,試圖趕在露餡之前裝出一副笑臉,但他連一絲牙縫都張不開,火一樣的熱氣在他口腔內翻涌,當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電梯前時,兩束火苗順著他的嘴角冒出,莫爾無法忍受舌尖的刺痛,他對著天花板張開嘴,火焰洶涌而出,電梯門兩旁的無形禁軍都忍不住拍手稱贊,好在那火焰并沒有實質性溫度,天花板和莫爾的口腔都安然無恙。
這滑稽的舉動讓卡米拉笑出了眼淚,她拍了拍莫爾的肩,什么也么說,只顧著大笑;莫爾漲紅了臉,既是因為辣,也是因為羞,吐完火后,他一把擦掉臉上的眼淚,猛吸鼻子,還沒來得及按下電梯旁的下行鍵,電梯門就打開了。
門后是姍姍來遲的巴拉波和卡爾。
……
水鏡為卡拉巴克提供的軍艦名為“圣職湮滅號”,這艘巨型空艦本來就是為了對抗異教徒而誕生的,它的名字滿懷著對敵軍的仇恨;曾今,這艘鋼鐵巨艦被“弒上”的艦隊擊落,但憑借著水鏡工程師們的拼死搶救,它最終由一堆廢鐵變回了戰艦,并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立下悍馬功勛。阿瑞亞曾在蛙鳴澗戰役中帶頭跳幫,異教徒們斬殺了“圣職湮滅號”上僅剩的五名船員,但在他們試圖劫持這戰艦逃離時,這記仇的艦艇居然無論如何也不肯加速,“弒上”不得已放棄了它,趕在水鏡的大部隊到來前匆匆逃離。自那之后,“圣職湮滅號”的船員間流行著一個傳說:這艘空艦對“弒上”的士兵,尤其是他們的首領阿瑞亞,有著血海深仇,如果阿瑞亞出現在此艦之上,它寧可立即熄火墜落,也不肯載異教徒一程。
但莫爾并沒有被卡米拉所講述的這個故事所吸引,他沉浸在喪失朋友的深度悲痛中,和凱撒、卡爾一起頹喪地坐在“圣職湮滅號”底層的吸煙室內,喝著悶酒;卡米拉緊貼莫爾坐著,她穿著一身深灰色的便服,如果不細看她臉上的那道傷疤,這名無面騎士現在的打扮確實甜美動人,她嘗試了各種辦法搏莫爾一笑,但莫爾都只是敷衍地扮出一個明顯是出于禮貌的笑,繼續和兩位朋友緬懷著逝去的朋友們。
“該死的異教徒,自拉圖維奧死后,我本以為自己認識的人不會再有無謂的犧牲,該死,誰知……該死,格林他……”莫爾和卡爾都破了酒戒,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現在他們三個男人都被酒精操縱了大腦,語無倫次地講著話,莫爾和卡爾甚至抱頭痛哭了很久,凱撒和卡米拉怎么努力都拉不開二人,只能等他們哭夠后自主分開。
“咱認識的弟兄都沒了……”卡爾坐在凱撒和莫爾之間,他不斷往手心擤著鼻涕,然后無意識地在莫爾身上擦手,卡米拉不斷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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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他,可惜毫無效果,最后她只能用紙巾幫莫爾擦干凈身上的鼻涕。
按理說,莫爾的權力已經如愿以償地交接給卡拉巴克了,卡爾沒有必要再充當他的斟茶兵,卡米拉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他身邊;但事情就是這么不可預料地發展著,卡爾傷心欲絕,根本想不起斟茶兵的事,卡米拉則是覺得自己虧欠于莫爾,在卡拉巴克征召她之前,她打算待在莫爾身邊,反正這是她的自由。
夜鶯時降臨了,三個男人都酩酊大醉,除了凱撒還在說著胡話,另外兩人都沉沉地睡去;作為巨型空艦,“圣職湮滅號”為士兵們提供了充足的休息室,他們沒有必要睡在這空氣渾濁的吸煙室,為此,卡米拉嘆了口氣,她先將凱撒勸回了房間,再將卡爾托付給了吸煙室里的一名無形禁軍,最后,她扶著莫爾,走出吸煙室……
“圣職湮滅號”載著四名領主,四位咆哮守軍隊長,一千一百五十名無形禁軍,一百二十名冰鑄者,十五名無面騎士,二十四名不歸者以及一位無名者,高速駛向月堡,那里還會有一名領主和他的駐軍加入;這支隊伍此行只有一個目的:叫格林血債血償。
……
序號為16的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