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用孔子的名義改革儒學,可比朱慈烺自己跳出來和各種大儒辯法論道容易太多了!
所以這兩年,朱慈烺除了在忙活軍務、政務,就在折騰自然哲學的這點東西。一部分是他憑記憶弄出來的;一部分則是翻譯了西方的學術經典,從上面抄來的。
光抄還不行,還得模仿孔子的語氣將這些道理刻在竹簡上,還得把竹簡做舊——這事兒可讓朱純杰傷透了腦筋!孔子都死了2000年了,在地下埋藏了2000年的竹簡應該是什么模樣?而且用什么辦法才能把竹簡保存那么久?
朱純杰完全不懂行啊!
幸好被他找到兩個懂行的,一個是封思忠,就是當過朱慈烺的領班侍衛,后來又改行學了炮兵的天壽山系統出身的封思忠。他家世世代代管皇陵工程的,對于陪葬品什么的極有研究,也知道怎么偽造古董。
還有一個名叫李少游,字望虎,是李若璉的侄子,在北京的時候也是個紈绔,家里幾代人都愛搗騰古董。他落難到了南京后,先是混錦衣衛,后來又混進了格致京學堂。一開始負責監視京學堂,后來又對西學產生了興趣,學得還不錯,現在是京學堂的老師了。
朱純杰找上這兩人后,又在他們的介紹下,找到了南京古玩行的幾個高手,總算湊齊了一套班子,可以為朱慈烺造假了。
而朱慈烺又把翰林學士畢酒城、蘇子文拉入了團伙——他們倆都是進士,又是朱慈烺的心腹近臣,完全可以代替孔子寫“遺篇”。
現在做舊的《至圣遺篇》已經一根根擺在了朱慈烺跟前,看上去挺像是出土文物的,但是有沒有2000年,還真不好說。
畢竟沒誰見過2000年份的竹簡啊!
“能行嗎?”朱慈烺問。
“應該......可以吧!”回答他的是李少游,二十四五歲年紀,長得有點油頭粉面,看著就靠不住!
朱慈烺又看了眼封思忠,已經官拜大元帥府炮兵司使的封思忠搖搖頭:“皇爺,真行家是騙不了的!”
“那怎么辦?”朱皇帝問。
“有辦法的,”朱純杰道,“臣打聽到錢謙益準備帶紀坤北上,紀坤是個行家,而且還認識揚州的幾個古玩行的高人。”
“哦,”朱慈烺點點頭,“你有辦法?”
朱純杰說:“皇爺,臣可以讓人去和揚州古玩行的人說說,但是紀坤......他可不是很好說話。”
“他是錢謙益的學生,如果他肯幫著咱們,就容易騙了......”朱慈烺頓了頓,“朕知道他要什么?朕去和他說,一準是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