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朱慈烺的話,吳三輔也好一陣感動,也不好意思再說自己嘴饞了......
吳三桂一死,吳三輔還真的就成了一個平衡南北兩黨的重要砝碼,要是再沒了,朱慈烺就得破格提拔一批四十歲上下的軍校生上來了。
這些講武堂科班出身的將領當然很兇,足以鎮壓南人奸商......但是朱慈烺并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面,所以還得讓吳三輔這樣德高望重的老派人物在臺上壓著,等那幫一代軍校生都到五十開外了,性子磨得也差不多了,再去和南人黨唱對臺比較好。
看到吳三輔不再抗拒減肥,朱慈烺又道:“吳卿,朕讓你去陜西,就是坐鎮的,你可別和長伯一樣沖那么前頭。閻應元、秦明濤、俞大仁、李元胤、田意卿他們都已經去了陜西前線。有他們在前面沖鋒陷陣,就足以平定四川了。”
“臣知道,”吳三輔道,“臣就是尊菩薩,給他們鎮著場子。”
朱慈烺關切地說:“不僅是鎮場子,還得減肥......至少要瘦30斤,還得把酒戒了。”
......
鄂西大山當中,這個時候正有一支士氣高昂的逃亡之軍,在群山間的小路上穿行,一路向西。
這支逃亡之軍并沒有一色的軍服,武器也五花八門,基本上都是便于攜帶的短家伙,沒有長槍,也沒有長桿的燧發槍和火繩槍。披甲率倒挺高,可以達到三四成。不過沒有板甲,只有鎖子甲。
另外,這支軍隊當中還有不少騾子和驢,都馱著東西,一副滿載而歸的樣子。
不用說了,這支逃難中的軍隊就的虎牙山起義的義軍余部——還余下不少,至少還有5000人!比他們離開虎牙山的時候還多了一些。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明軍追剿軍反應遲鈍,慢騰騰的跟著,一點都不著急。而且從荊門山往西的這一路上,不時還有一些頗為強悍的好漢來入伙。所以隊伍就越來越龐大了!
而且沿途的補給也不是問題,因為這條路本來就是一條走私販私的路線,沿途不少發走私財的村落,都要這伙義軍洗了一遍。
不過隨著大軍距離四川越近,身為三軍主將的牛介就覺得越不對勁兒......不過他也說不上來哪兒不對,總之就是不對了!
另外,拉著5000人跑四川看來是容易的,但是怎么安置這5000人,在牛介看來也是個難題。
一人給40石的話,就是20萬石......哪兒有土地啊!
而且5000人里面還有高下,不可能都給個基本數目啊!
這事兒想想都頭暈!
可是再怎么暈,他現在也只能跟著走了。因為自打鉆進了鄂西大山,他就徹底迷了路,就知道從這個山鉆到那個山,爬不完的山,走不完的谷,也不知道溜達到哪兒了?
如果讓他回去,沒有人帶路,恐怕他這輩子都要鄂西大山里面過日子了。
“秀才公,咱這是到哪兒了?”
隨著大軍從兩個山包當中鉆出來,牛介就看見眼前一大批都是比較平緩的地形,還開辟出大片大片的梯田,層層疊疊的隨山勢蜿蜒,亦真亦幻,猶如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卷徐徐鋪開。
“這里是施州衛的劍南司,”張秀才笑道,“再往西走就是四川了!”
“四川哪兒?”牛介早就沒方向了,而且他也沒聽過這個劍南司。
“靠近四川的萬縣和忠州。”張秀才笑道,“最多再有三四天,咱們就能踏入大順的國土了。”
牛介有些驚訝:“走得好遠啊!”他伸長脖子看了看,“這一帶沒有朱明的軍兵?”
“當然有啊!”張秀才道,“不過他們不會攔著咱們的......他們都是些守家的賊寇,不會擋著咱們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