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又有一個茶碗砸地上了!
朱慈煾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角落里面坐著的一個喇嘛,好像叫什么福特喇嘛的,把茶碗給砸了。他回頭看了眼朱三太子——今兒是怎么回事兒?怎么盡砸茶碗玩了?你府里的茶碗不貴吧?
朱三太子也覺得有點邪門,趕緊把手里捧著的茶碗放在跟前的案幾上了,然后給兄弟打了個手勢,讓他繼續說下去。
“孔四貞被沒入宮中為奴時帶著她一起入了宮,也和她娘一樣是宮中的奴婢。”朱慈煾笑道,“身份雖然賤了一點,但卻是在我皇兄身邊長大的......念完小學后,更是當了我皇兄貼身的婢女!在大明朝,她可是獨一份啊!葛爾丹萬戶在應天府時,應該見過她吧?”
葛爾丹啊了一聲:“你說的阿奴原來是范阿奴啊......”
朱慈煾笑點點頭,“是啊,不是她,還能說誰?萬戶你還認識別的阿奴?”
葛爾丹那個尷尬啊,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給三寶喇嘛遞眼色。
三寶喇嘛只好幫著轉移話題道:“王爺,葛爾丹萬戶畢竟是準格爾王國的貴人,娶一個罪人奴婢為妻,總不太合適吧?”
朱慈煾笑著:“范阿奴當然不會以罪人奴婢的身份出嫁......會賜姓朱,封為郡主,保管配得上葛爾丹萬戶!”
三寶喇嘛扭過頭,笑著對葛爾丹道:“萬戶,這是好姻緣啊!”
五世大喇嘛也點點頭道:“葛爾丹,這的確是好姻緣,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娶妻生子了。”
大喇嘛說了,葛爾丹當然得聽了,而且這也是個臺階啊!
“弟子遵命,弟子愿意迎娶阿奴郡主為妻。”
朱慈煾松了口氣,心說:做媒還真不容易啊,費了那么多口舌才成功......接下去就該和稀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簡單一點?
想到這里,他就把目光轉向了臉色陰沉的朵甘節度使留后李溥興,笑了笑,道:“李留后,我皇兄派我和恭王、延恩侯過來西域,就是想給你們雪域三藩和安西、河西兩鎮,還有大喇嘛和葛爾丹萬戶之間和個稀泥的......可這個稀泥怎么和,我也不會啊!”
聽他這么一說,朱三太子眉頭大皺起來——你亂說什么呀?和稀泥這種事情能說那么明嗎?而且還說自己不會......不會你問我啊!你怎么能和他們說呢?咱爹拿你“賣”了35萬兩,結果你啥都不會!老大能答應嗎?
朱慈煾沒想過自己的“身價”,反正他一文錢也拿不到——崇禎上皇也黑心,不是吃差價,而是要白使喚兒子了。
既然沒拿到錢,朱慈煾當然就不負責任,隨便應付了。
他接著就往下說道:“我皇兄交代的差事,不會也得做啊......可怎么做呢?我想來想去,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反正在座的各位都是天子之臣,都得聽我皇兄的話。現在我皇兄就想和個稀泥,不讓你們互相攻打,你們說吧,這該怎么辦?我皇兄的話,你們聽還是不聽?”
聽不聽啊?
不聽就是抗旨!要殺頭的!
“聽,聽,當然聽了!”李溥興感覺表態,“我們朵甘、烏斯藏、俄力思三藩都是忠于朝廷,忠于萬歲爺的!”
“好好好,”朱慈煾連連點頭,又看著葛爾丹、五世大喇嘛和吳應熊,“大喇嘛,葛爾丹萬戶,榮國公,你們聽不聽我皇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