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思考了一下,當時警察也是這么說的,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合情、合理,就道:“你們說得不對吧?”
“怎么能不對呢,我也是這情況進來的,還能不知道嗎!”顯示了自己才學,洋洋得意的安天下將這句話說出嘴后,才發現失言了。
可是這說出口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沒有辦法收回了。
“你也是打架進來的?”楊辰看著安天下,露出了原來如此的樣子。
“習武之人,搭救婦孺,除暴安良,維護正義不叫打架!”安天下此時犯下了第二個錯誤,為自己解釋。
“你說的字多,你說得對!”楊辰沖安天下翻了個白眼,“我這也是除暴安良,維護自身合法權益。”
話音未落緊著又問道“那你因為什么打架啊!”
“我不是說了嗎,拯救……除暴安良,維護……啊”安天下開始含糊不清得起來。
“說中重點,這一串中的具體那個!”看著安天下說話的樣子,楊辰直覺上感覺到肯定有啥內容。
“拯救婦……”安天下用了蚊子飛舞般的聲音勉強擠出來三個字,后面以楊辰的六識敏銳,也沒有聽到。
不過他又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句,“我倆是真愛的!”說完后那白皙的臉龐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聽到這,坐在旁邊的人熊三哥,呼啦一下就起來了,邊跑邊喊:“哎呀,肚子疼,要去上大茅!”
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到里面衛生間蹲坑去了,生怕再聽到一句不該聽的。
“哦,真愛?我也沒問具體啥原因啊,你們怎么個愛法?”楊辰一下抓住了重點,不依不饒地問。
“你這臭小子,不要亂問,討厭!”安天下說完不理楊辰,轉身回到了鋪頭上打起坐來。
不過瞅著那肩頭的聳動,心緒難平,似乎回憶著什么!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這監舍的每個人都有各自來這里的原因與傷心事。
安天下也有自己如夢如煙的難忘往事……
他是道觀里的師父從小帶大的,修道間偶爾會隨師父接待和拜會各方友人和武林名宿,他以為自己將終身練武精技,侍奉道祖!
直到那一次傍晚帶著半路出家的師弟下山公干,成了他人生的轉折點。
剛到了山腳下的鎮子,趕路得師弟說他的腳扭了,需要找個地方療傷,本來他也會看一些基本的跌打損傷的,可是師弟執意說知道個地方看得更好,治療恢復得更快。
他帶著對這神奇醫術的求知與好奇,便跟著師弟去了!
初次見到阿珍是在她開的小店中,店鋪很是偏僻,也沒有招牌,要不是師弟熟悉道路,他怕是永遠也找不到,到了地方師弟匆忙的進到治療室去療傷了。
他只好在狹小,簡陋的候診室借著昏暗的粉紅色燈光與阿珍聊著天。
聽著這樣一個女子帶著姐妹通過自己的勞動為廣大男性有腳疾的大眾緩解痛處,他除了敬佩還有一點點尊重。
為阿珍沒有因為環境的困苦,而喪失對生活的追求的精神而感動。
雖然溝通短暫,但不知不覺間,阿珍那略施粉黛的面容,一顰一笑的神態,甚至那傳來的淡淡憂傷的香水味,都融入了他的記憶里。
當師弟喊他走時,那一刻他覺得已經將靈魂留在了這里。
從此他便經常利用各種機會下山,看望阿珍,探討人生真諦,互相鼓勵。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幾個壯漢在撕打著阿珍,他怒發沖冠地沖了上去,揮拳動腳間,換來的是六個月的拘役與被逐出師門的嚴懲。
但是看到阿珍那感動流淚的雙眼和等他出來開始新生的話語,安天下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憶間,他擦了擦似乎濕潤眼睛,想想還有一個月,他就要出去了,未來的生活是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