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不遵,乃大逆不道之舉。”
任囂沉默了一會,一邊走,一邊低聲道。
“我這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安,陛下突然召我們回咸陽,將百越一切軍政要務交由蒙毅。”
“我是擔心陛下明升暗奪,此去咸陽恐怕很難再回到這里了。”
趙佗說出了自己的憂慮,憂心忡忡道。
“男兒決戰疆場,建功立業為何?”
“還不是為了功名利祿?”
“兵權沒了就沒了吧!”
“陛下并非殘殺忠臣良將的昏庸之主,能夠封侯足以庇佑數代后人錦衣玉食無憂矣!”
“收起心中的小心思,贏爍是監軍,皇室宗親,抗旨死路一條。”
“這百越數十萬大軍,大半還是聽命于陛下。”
“老老實實給了兵權,回咸陽做個富貴侯也不錯了。”
“打了一輩子的仗,也該歇歇了。”
任囂輕聲說完,然后拍了拍趙佗的肩膀,快步加速離去。
“哎!”
“也罷,既是陛下賜予,今日陛下收回,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只是希望能夠如仁兄所言,順利做個富貴侯吧!”
趙佗嘆了一口氣,然后也加速快步追了上去。
咸陽宮,承天殿……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滿朝文武,對著坐在高臺王座上的嬴政,拱手齊聲喝道。
“免……”
嬴政大手一揮,神色威嚴無比道。
下方文武群臣再次拱手一拜,然后紛紛跪坐下來,靜靜看著上方的始皇帝陛下。
經歷趙高,李斯一黨被血洗清除以后,偌大的承天殿空闊了不少。
許多蒲團都是空著的,并沒有立刻補缺。
以至于,滿朝文武,各個部門都人手緊缺,恨不能一個人分成幾瓣來用。
“今日不議其它,只議一件事。”
嬴政伸出一根手指,目光深邃道。
“請陛下明示。”
右丞相馮去疾此時正是春風得意,沒了左相李斯,如今自己是大權在握,理所應當自己開口求問。
往日這種活,都是李斯干的,跟自己啥關系沒有。
“各地浩大工程是否應當停工,朝廷稅賦是否應當減免,天下百姓是否苦不堪言,朝廷應采取修生養息之策,養富于民否?”
嬴政聲音洪亮,宛如雷霆,在承天殿中回蕩著。
“陛下不可啊!”
嬴政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名官吏站了出來道。
“愛卿說說看?”
嬴政把目光投向將作少府公輸墨,神色古井無波道。
“回陛下,各地工程進展順利,朝廷耗費巨資,眼看都快要竣工了。”
“此時若是全部停工,那才是毀滅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