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站了起來,面向五萬大秦鐵騎,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大聲喝道。
“戰魂不息,勢殺賊寇。”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五萬鐵騎動作整齊劃一的舉起手中的長戈,齊聲高呼,似乎要將長空刺破,氣勢如虹,戰血沸騰。
“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黔城的城墻上,響起了一連串瘋狂的大笑聲。
“一群秦狗,只會在下面汪,汪,汪。”
“看到沒有?”
“這,就是秦狗以及敢做秦庭爪牙的下場。”
“你們這些秦狗來的太晚了一些,若是早到兩日,說不定還能看到這些秦狗,活生生被那群烏鴉啄食自己的血肉,慘叫驚駭絕望的精彩畫面。”
城墻上,一群人,手持弓弩利器,滿臉嬉笑的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秦人騎兵。
其中領頭的那人,更是絲毫沒有懼怕,侃侃而談的指著城墻上那群腐敗的尸首,再三譏諷挑釁道。
“爾等何人。”
李信也不是什么愣頭青,神色平淡的望著城墻上這群人,質問道。
下方五萬鐵騎,雖然各個義憤填膺,恨不能立刻殺上去。
但大將軍沒有下令,身為軍人,自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所以他們也只是眼神冷漠的看著上方,只要將軍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與敵人搏命。
“我們是誰?”
“我們是被你們這些秦狗,逼的沒有一點活路的可憐人。”
“喪家之犬,亡國之奴,何問出處?”
為首的那人,聲音充滿了怨毒與憎恨,惡狠狠道。
李信頓時心中有所悟,六國舊辟余毒嗎?
望著前方黔城高大堅硬的城墻,李信心中嘆了一口氣。
本以為會在野外清剿亂賊,可沒想到黔城竟然被破?
按道理黔城有數千守軍,堅守一個月并不困難。
雖然戰力不如邊軍,但裝甲配置并不差,覆甲率,也十有六七。
亂賊圍城不過數日,就破了黔城?
其中定有蹊蹺,只是現在追究這個并沒有意義。
眼下亂賊盡得黔城武庫裝甲,可是嚴陣以待,以逸待勞。
作為一名統帥,理智要遠重于私情,否則只會讓全軍蒙受重大損失,實為不智。
此次急行軍,并沒有攜帶任何攻城器械,若是強攻,只會碰的頭破血流。
“令!”
“前軍變后軍,后軍變前軍,黔城二十里外扎營,打掃戰場,掩埋死難者,以止瘟疫散播。”
“五部將士,就地取材,日夜輪職,以鑄器械。”
“三日之后,大軍攻城,七日內盡蕩亂賊敵寇。”
李信說完,轉身上馬,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城樓上的人,露出冰冷的殺機,便頭也不回的驅馬離開了。
很快,隨著將令傳達,五萬騎兵,宛如潮水蜂擁而來,又若潮水般呼嘯而去。
“將軍,黔城上空,烽火狼煙密布,顯然城中的形勢,亦不容樂觀。”
馳道上,副將對李信憂心忡忡道。
“我知道,這群畜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們以為布局于此,便是終結嗎?”
“不,他們錯了。”
“陛下不會放過他們,也不會再寬恕他們。”
“他們這是自取滅亡,玩火自焚罷了。”
“山東風云將起,血雨腥風彌漫,六國殘存多年的遺毒,會在煌煌天威之下,灰飛煙滅,蕩然無存。”
李信看了一眼副將,意味深長道,然后便一言不發的驅馬繼續在瓢潑大雨之中,緩緩前行。
他們想要算計陛下的同時,又何嘗明白,陛下也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