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我都不敢殺……
曾浩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一臉呆滯。
“那先生知道世間有一種病,叫殺人成癮嗎?”
嬴政的聲音充斥著壓迫感道。
曾浩感到有些窒息,殺人還會上癮嗎?
嬴政看著困惑,迷茫的曾浩,接著道:“先生知道臨淄慘案嗎?”
“當年一統天下后,有人如先生一般諫言朕,讓那些甲士解甲歸田,讓天下百姓修生養息。”
“但也有人極力反對,其中以李斯為首。”
“李斯上諫于朕,說他們不是耕田的農夫,而是殺人的屠夫。”
“戰場才是他們應該去的地方,死亡亦他們最終的歸宿。”
“可四百余萬的龐大軍隊,讓帝國壓力與日俱增。”
“在加上山東六國王族貴胄為了抵抗大秦,竭澤而漁。”
“除去韓齊,燕趙魏楚四地百姓面臨饑荒,也需要朝廷以工代賑來接濟。”
“朕最終還是決定先讓五十萬甲士解甲歸田,以觀后效。”
“沒過多久,臨淄就發生了震動天下的慘案。”
“這件慘案的兇手,就是當年那群解甲歸田之中的一眾老兵。”
“黔中慘象,先生已經親眼目睹,當年臨淄慘案與之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之中,隱藏著一群嗜血成性的瘋子。”
“也許很快就會原形畢露,也許十年,二十年,又或許一輩子不會發病……”
“但這個飽經磨難滄桑的天下,已經無法再承受絲毫災難。”
“否則今日黔中亂象,就是這九州天下的折影。”
嬴政從來沒有把心聲告訴過任何人,說完之后,覺得心靈似乎放松了許多。
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下來,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放松。
“陛下的意思,是這黔中慘象,也有當年那些解甲歸田,老兵的影子?”
曾浩怔了怔神,感覺三觀有些被顛覆。
戰后綜合癥也沒有這么變態吧?
不過想想這個時代的人都打了幾百年,幾十代人都活在戰爭的陰云籠罩之下。
也許真的就像陛下所言,這個天下病了,人也都瘋了吧……
畢竟,就算一戰,二戰全加起來,也才打了幾十年……
幾十年的時間,就讓整個人類戰后反思,覺得那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更何況打了幾百年的亂世春秋?
“正常人誰有如此變態?”
“只有瘋子才會制造煉獄……”
嬴政沉聲道,聲音之中略有些惋惜,又有些痛恨。
“所以陛下,北擊匈奴,南平百越,并不僅僅是為了開疆擴土,而是讓這些甲士去疆場殺敵建功?”
曾浩看著嬴政,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嬴政又豈會看不出曾浩的小心思,語氣不善道:“先生何須在心中誹謗朕殘忍,大可直言朕,讓那些將士們戰死異國他鄉。”
咳咳!
艸!
被看出來了,但這話打死都不能承認。
“在下不敢,陛下多慮了。”
曾浩義正言辭,堅決不承認道。
“這十一年來,大秦帝國雖然征服不少異土,但也為之付出了沉痛的代價,百萬英烈血灑疆場。”
“可即便如此,帝國邊軍,再加上各地城防軍,仍有近三百萬之眾的龐大武備力量。”
“不知先生可有治世良策,以解朕憂,以供朕驅?”
嬴政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曾浩,坦然問道。
臥槽!
赤裸裸的報復啊!
不就在心中編排了幾句嗎?
我要會治世良策,自己造反做皇帝算了!
哪里還用這樣,百般討好陛下,準備以后安心混吃等死,做個富貴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