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安逸悠哉的生活,徹底沒了。
如果僅僅是公務忙的焦頭爛額,那也就算了。
可是隨著坊間傳聞的絕世瑰寶悄然流傳開來,別人不清楚,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出自他的手中。
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這些所謂的絕世隗寶,究竟有多么廉價。
當第一次聽說,倫侯馮去疾花了萬金從陛下手中求得一套之后,自己還暗暗竊笑,真是個活脫脫的傻子。
可是緊接著,蒙家,王家,李家,白家都接連爆出,以及各大王公大臣接連入場,公輸墨再也笑不出來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壓的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后來滿朝文武幾乎人手一套,公輸墨更是感覺天都要塌了。
天啊!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若是此事露出半點風聲,自己恐怕立刻會成為滿朝文武大臣同仇討伐的罪人。
為什么?
雖然這事跟自己半毛線關系都沒有,是陛下坑了他們。
可是陛下何許人?
誰敢去找陛下的晦氣?
哪怕心中再不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怒火積壓,總歸需要發泄。
陛下何等英明神武,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
那誰最適合背黑鍋,成為滿朝文武發泄的對象?
公輸墨幾乎不用想,用屁股都想出來,這個人定然會是自己。
這叫什么事啊?
自己招誰惹誰了?
公輸墨愁眉不展,整日唉聲嘆氣,正在借酒消愁。
這時府中管事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對著公輸墨拜道:“主上,你讓小人密切關注咸陽城的風聲,今日咸陽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啊?”
“再大的事,還能比我借酒消愁更大?”
公輸墨難得清閑一會,醉意熏熏,說話舌頭都有些卷起。
“聽聞咸陽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齊聚馮府赴宴,為馮丞相賀壽。”
管事恭恭敬敬道。
“賀壽?賀什么壽啊?”
“他馮劫才多大點年齡,搞什么鬼?”
“退一萬步說,他馮相過大壽,又沒給我下請帖,關我什么事?”
公輸墨話音剛落,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直接站了起來。
“前去赴宴者,可有朝中文武大臣?”
公輸墨晃了晃腦袋,醉意清醒了幾分道。
“回主上,未曾聽說有朝臣赴宴。”
管事有些奇怪道。
嗯?
不對!
為什么總感覺哪里不對呢?
馮劫作為丞相,過大壽,為何不宴請朝中大臣,反而去請咸陽城的富賈貴胄呢?
媽呀!
陛下這是要讓公輸家舉世皆敵嗎?
這將作少府自己是做不下去了,可公輸家不能衰落啊!
“快,備車,我要入宮面圣。”
公輸墨慌慌張張的去換朝服,對著管家吩咐道。
“喏。”
管事立刻領命,前去安排了。
祈天殿,嬴政正在一張四方四正的紙上觀閱。
紙上赫然印著四個大字:“帝國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