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破曉的雞鳴響徹云霄,晨光熹微,摟著小妾的姜珖泉從噩夢中醒來,頭皮發麻,冷汗涔涔。
在這夢中,他時而代入命運悲戚的產婦,時而被迫代入終日被喝罵著干活兒小孩兒,覺得自己人至一生的痛苦也不過如此了。
“老爺,發生什么事了?”身旁的小妾也在絲被中醒轉,揉著姜珖泉的胸口,柔聲道。
姜珖泉捏緊小妾的手,即使極度驚嚇,卻還是摸著胡須,咧著嘴笑開了,“好事,天大的好事!”
說罷,他將衣服隨意一批,就召來手下,開始根據夢中的線索收集所有的證據。
……
另一處。
西廂房內,王成汭正和容金蘭相擁而眠,以慰相思。
兩年前,慕宏彥就徹底昏睡了過去,自此大權旁落,落在他一手扶持的王成汭手上,相當于代相,便也在那時,他以丞相最信任的人的名義,借口政務,看顧丞相之類的名目,而在安國府住了下來。
他明明應該住在客房的憐香苑的,可此刻,卻堂而皇之待在容金蘭的房里。
“天亮了,我該上朝了……”王成汭柔聲道。
懷中的女人卻還不舍:“再睡一刻嘛~”
王成汭勾著她徐娘半老的翹鼻,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門外突然有小廝瘋狂敲門,說是有要事稟告。
屋內兩人正了正神色,王成汭不得已穿上衣服聽人稟告。
小廝聲音洪亮,所稟告的內容,連在里屋昏昏欲睡的的容金蘭也聽得清清楚楚——
——慕丞相,醒了!
屋內二人皆十分驚訝,容金蘭喃喃自語:“怎么可能,那慢性的毒藥,這些年吃下來,就是十頭熊也不可能醒,哪怕自慕宏彥被他老母接回去后,也就停藥了不到兩年,可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停藥并不會好轉的啊……”
王成汭更是心中驚慌,他還沒準備好再將權力還給慕宏彥,享受過高位者的快樂,說什么也不想再回到初來相府的時候,像一條狗一樣,讓慕宏彥呼來喝去,并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在別人的懷里,自己的女兒管別人叫爹!
“此話當真?”王成汭目光森冷,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凝滯,寧愿一切都是幻覺。
小廝忙道:“千真萬確,老太君也趕過去了,慕丞相好像還能下地了!”
“這,這不可能……”
“看來,必須早做準備了。”
想到這里,王成汭和容金蘭分別穿好衣服,快速分開,只能祈禱慕宏彥雖然醒了,但是并不記得、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么事,這樣,他們還能像最初一樣,保持丞相和幕僚的關系,容金蘭還能繼續當她的相府主母。
容金蘭唇齒有些打顫:“把慕琉叫回來,老爺平時最疼她了,如果琉兒在,一定還會有婉轉的余地,而且那藥還有損毀記憶的效用,難保老爺醒來后不會變成癡呆,我們多年的籌謀,一定不會……”
“但愿如此。”王成汭理好對襟,直接上朝去了,下朝后,又開始物色禮物,準備去試探一下慕宏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