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一走。
蕭謹行和白墨婉的視線,就都看了過去。
儼然都看到了安濘的出現,又看到了她的離開。
白墨婉的手指離開琴弦。
她落寞的笑道,“不去追嗎”
蕭謹行回眸,淡然道,“她不會在意。”
“在你心目中,安濘果然是善良聰慧,寬宏大度之人。”白墨婉說著,嘴角泛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所以。
她怎么和安濘比。
她早該認清這個現實。
蕭謹行沒有給白墨婉解釋。
他和安濘之間的感情,不需要給外人交代。
白墨婉重新低垂著眼眸,繼續撫琴。
今日,便真的是和蕭謹行的最后一晚。
今晚之后。
他們就真的會,兵戈相向,再無情面而言。
“哐當”一聲。
琴弦突然斷了一更。
突然的斷裂,割破了白墨婉的手指。
白墨婉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血漬。
這的就是,琴斷人亡嗎
她看著蕭謹行。
蕭謹行淡然道,“還是不要勉強。”
明顯能夠聽出來,她的琴聲并不美妙,還不如一般的女子。
而且她右手本就因為受傷變得無力。
彈出來的音符,總是少了些韻味。
白墨婉微微一笑,“果然是在勉強。”
她從古琴邊起身,走向餐桌,坐在蕭謹行的旁邊。
蕭謹行此刻也不再用膳,只有意無意的喝著酒。
面前的酒壺,空了好幾瓶。
也是在借酒消愁嗎
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決裂,還是讓蕭謹行有些難受嗎
白墨婉自己倒了酒,也陪著喝了起來。
夜深,人靜。
已不知是幾時。
天地萬物仿若都沉睡了。
白墨婉喝醉了,她趴在了桌子上。
臉蛋紅潤,一臉無害。
蕭謹行看了一眼。
曾念念不忘的容顏,現在也不過只是輕輕一瞥。
感情最經不起折騰。
一旦錯過,就一輩子都錯過了。
他起身離開。
今晚能陪她到此,也是他的極限。
亦或者說。
他不過是在發泄起自己的情緒,趁此,借酒消愁而已。
“行哥哥。”
白墨婉叫著他。
聲音帶著一絲迷惑,又帶著一絲嬌嗔。
他們之間很久沒有這般過。
太長時間的對立,仿若都快忘了,他們最初的那般美好。
“別走。”白墨婉再次想要留住他。
“你喝醉了,早些去休息。”蕭謹行口吻淡漠。
白墨婉卻并沒有答應。
她搖搖晃晃的身子站了起來。
她站在他面前,觸手可及。
近距離下,蕭謹行還是那般英俊。
和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讓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世間真的會有這么好看的男子。
她甚至在想,如果當年的蕭謹行不是長了這么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她到底還會那般去主動靠近他,那般去親近他嗎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