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珹興朝盧梓麗笑了笑,又是頗有一陣感慨。
其實他自己心里都明白,十三歲被迫成了太子,上官氏勢力遍布朝野,終日里興風作浪,他躲著,避著,忍著,上官意辰嶄露頭角開始到處立功的時候,他更是什么事情都不插手,只求保自己一個性命平安。不知多少人暗中嘲笑他懦弱無為,哀嘆他以后繼位必成上官氏的傀儡,他滿心不甘卻瞻前顧后怕這怕那,始終不是上官氏的對手。
一切的改觀都開始于盧梓麗的到來。盧梓麗教會了他用手腕,使權謀,陪著他開始和上官意辰暗斗,還動用母家勢力為他在朝野掙得了一席之地,幾年下來,他才有了自己的情報網,有了保護自己的羽翼,就連暗中發展的死士,最開始都是盧家幫自己做的。
幾年來,他都數不清盧梓麗在背后為自己鋪了多少路。她從來沒有埋怨過他的懦弱,而是一點點給他膽量。
他想起迎她進門時的場景,大婚當夜,取下她的團扇,她一雙本該顯出嬌媚的桃花眼,大大方方地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全然沒有新娘子的嬌羞和局促,倒看得自己有些緊張了。
“我絕不是只會打理后院的女人,殿下若是信得過我,我定會盡我所能扶持殿下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太子。”
那晚她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從此后她就開始了和自己的并肩戰斗。
每次看著她這樣胸有成竹般地為自己做事,他都覺得她若是男子,必是一位叱咤朝野的權臣。
自幼失了母親和哥哥,他缺少的踏實感,她全都給了他。
蒼天還是待我不薄的。
齊珹興這樣凝神想了一會,盧梓麗已經在里屋換上了和貼身侍女一樣的宮服,走了出來。
“珹郎靜候佳音吧。”盧梓麗朝齊珹興眨了眨眼睛,便帶著侍女閃出了門。
“有奴婢照應,娘娘定會順利的,殿下放心。”那個盧梓麗的陪嫁侍女平云,也是盧梓麗的得力助手,朝齊珹興見了一禮便提著燈跟了出去。
齊珹興點了點頭,目送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