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院里,被生生掃出來一大塊空地,王滿囤剛那會進來的時候,這里好不熱鬧。
只見眾人,磨刀的磨刀,添水的添水,生火的生火,大家忙得不亦樂乎,嘴角邊洋溢著興奮的笑意。
王廣彬的媳婦用大白菜把豬一點點的從豬圈里引出來,等引到豬圈門口的時候,幾個壯小伙一起上把豬壓倒,并把豬的腳給捆上。
大豬慘叫連連,被眾人拖向準備好的桌子上。它好像明白自己馬上的命運一樣,拼命的反駁、拼命的嚎叫、拼命的掙扎,他們就有人人用大木頭壓著豬。
殺豬的師傅趁豬不注意,用鉤子把豬下巴鉤住,幾個小伙子用力的把豬的四只腳拉住,把豬拉到大凳子上,豬發出了一聲聲悲慘的叫聲。
旁觀幾個婦女立馬捂著眼睛,不忍直視。
孟子說:“無惻隱之心,非人也。”也就是說,一個人沒有憐憫同情的心,不能算是人。
殺豬的師傅用刀在豬的脖子上狠狠的戳了一刀,一股鮮血涌出來。
突然,那頭豬猛地一蹬后蹄,應該是做最后的掙扎吧!那叫聲渾濁、凄涼,讓人既覺得它可憐,又覺得它可怕。
只是傷口周圍的毛被血淋紅了,一眼就能看出,這頭豬就要奄奄一息了。
王滿囤趕緊把盆遞過去:“給我接點豬血。”
“老哥哥,你要這玩意干啥?”殺豬的師傅有些奇怪,這不會是有啥癖好吧!
“回家兒媳婦給做菜!”王滿囤看著快要流滿的盆不在意的說道。
“啥玩意?”殺豬的師傅有些傻眼了,這玩意能吃?他咋不信呢?
他狐疑的看著王滿囤,他不認識他,只是心里想著這老頭看著穿著得體,咋這么瘆人呢?
王滿囤了不管他在想什么,高興的把木盆端到一邊。
廣彬幾個人也有些好奇,問他:“滿囤哥,你要這玩意干啥?血呼啦的,看著怪瘆人!”
王滿囤知道個啥呀,他啥也不知道,但不妨礙他是個阮湘的無腦吹。
“你們懂啥,這玩意可以做菜,好吃著呢?”
“哎呀!”
“啥?”
“咋能呢?”
大家都有些不信,這不胡說八道嘛。
王廣彬把他悄悄扯到人后:“哥呀,你是不是有啥偏方不好意思說呢?”
王滿囤哭笑不得:“真不是,你知道我兒媳婦的手藝吧!我臨出門,她特意叮囑我,回家給她接一盆的!”
“好了,不說了,我先把這東西給她送回去,一會再來,你給我剩點肉!”
王滿囤一副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的表情:“改明做好了,給你送點來,你就知道了!”
等王滿囤走了,大家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說,七哥說的真的假的,我咋聽著這么邪乎呢?”一個黑臉漢子摸了一把臉。
“不能吧,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嗯,我剛問了,真的是做菜,他還說改明個送點給我嘗嘗呢!”王廣彬呵呵的笑著。
院子那邊幾個壯小伙就把豬抬到先準備好的開水鍋里,等著給豬蛻毛。
等把毛蛻干凈以后,再把豬開膛,把腸子肚子什么的都掏出來,再用水把整個豬洗干凈了,倒掛在準備好的桿子上。
最后把豬肉都分開,這樣一個一個活蹦亂跳的豬就被劈成兩半。
忙忙碌碌的,大豬們一個個的都沒有擺脫被宰殺的命運。
定睛一看,他家院子里突兀地吊著幾頭被劈成兩半的豬。每整只豬都有將近兩米長一米高吧。
這幾只豬肥的流油,豬鼻子都有一個青年人的拳頭那么大,耳朵更像蒲扇似的,就連豬尾巴都像鞭子一樣長。
豬因為是剛殺的,頭朝上地掛在院里的空地上,血水汩汩的往下流,像一條血紅的小溪一般不一會兒就流了滿地。
也不知道這么冷的天,從哪里飛過來幾只蒼蠅,貪婪地舔舐食著流出來血水。
“哎呀,廣彬呀,你這幾只豬養的可真不錯,肥頭大耳。厲害!”
“哈哈~這可跟我沒關系,都是我家里的功勞!”
這時候就有人問了:“嫂子,你平常都給它們吃啥呀?這么壯實。人,我都感覺我們家兩頭大了!”
廣彬媳婦系著個圍裙,在一旁指揮著兒媳婦們。
聞言,便笑著說道:“還能有啥呀,就是有啥吃啥,兒媳婦們勤快罷了!”
這合著也是什么也沒說,這個詢問的人撇撇嘴。
只是她的兒媳婦們見婆母當著外人比著她們的功勞,當下對視一眼,心里也高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