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亭,我說過了,不許胡鬧。那是紺殿寺佛修,無量佛珠是佛家至寶,不得無禮。”
小獸收起尾巴,討好似的沖著她喵喵叫,隨后利爪勾著她衣裳,又爬上了她身上。
毛茸茸的腦袋在她頸間蹭來蹭去,尾巴還去纏她的手腕。
卿云呼出一口氣,感受著使用吟緋咒后的輕松,眼里含笑撫摸著它。
“如此癡纏。讓你變成貓妖是掩人耳目,不是讓你忘記本性。望天犼是兇獸,怎可這樣黏人?”
小獸仍舊喵喵叫。
這次她語氣里帶上了說教:“不可胡亂學些柔弱妖獸的做派,待你實力恢復重回半妖之身了,就回去九虛門繼續修煉。才多久,就已經這樣野性難馴。”
這下它不喵喵叫了,但是尾巴還在纏著她手腕左右磨蹭,尖尖的耳朵耷拉下去。
半晌,才又“喵~”了一聲,聽起來怪是委屈。
卿云聲音溫和下來,撫摸著它的毛,輕聲說:“我會盡快讓你恢復的。等找到熔劍爐主的蹤跡,再看看你身上那根黑色鎖鏈是怎么回事。”
若潮劍經手之人就那么三個,她不愿意懷疑她師父和師兄,第一個要找的肯定是熔劍爐主。
剛好,聞月亭鎖骨之上,洞穿肩胛骨的那根黑色鎖鏈,讓她回想起之前去神機門看見的黑色大門。
還有師兄所說的,操控整個神機門防御大陣的地下鎖鏈,都有些相關聯的地方。
所以她找熔劍爐主是勢在必行的事。
回過神來,她又撫摸了兩下小獸單薄的脊背,讓它縮小,帶著它走了出去。
送了云泯一些前不久才得來的天材地寶,并承諾了日后一定對佛修施以援手后,卿云和他們道別,離開了客棧。
出去后就施了易容術,去了州城中打聽消息的地方。
略做停留后,沒入人群之中,抬頭又換了另外一張臉,又在人群之中游走兩趟混淆了蹤跡,才出了城。
熔劍爐主常在神機門躲著,她沒辦法直接殺進去,只能等待他外出的時候。
巧合的是,據說這位熔劍爐主最近接了好幾個為人煉制法器的活兒,而且還都是衍天宗和鳴華派的活兒。
所以很有可能出現在這衍天宗附近,為了等他,她才會在這周圍逗留,順手解決了妖修殘害凡人一事。
即便與之前不同的高頻率出現機會,讓她有些懷疑熔劍爐主是刻意透露自己的蹤跡的,不過這不重要。
她如今急需弄清楚當日之事,片刻都不想等。
埋伏幾日后,她等到了大搖大擺出現在原州城中的熔劍爐主。
跟在他旁邊的是鳴華派的人,一群弟子捧著他,討好似的迎著他往約定好的地方走。
卿云抱著小獸隱蔽地跟著,到了人少的地方,特意弄出了些動靜,故意讓他知道。
跟到月上樹梢時,他一個人從鳴華派的地方走出來,走到已經無人的街巷之中,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問:
“道友久跟不放,可是找本座有事?”
卿云從石柱后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兩個人隔著月色對視。
熔劍爐主看見她真容后,表情一變。
“是你?你竟然沒死?”
后又看見她眼尾的黑色魔紋,又古怪笑道:“但你入魔了。”
“好像我入魔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難道你早已經有所預料?”
她從儲物袋里把若潮劍拿出來,語氣寒涼道:“閣下煉制的靈劍竟然能滋生魔氣,真是給神機門招辱。”
“招辱又如何?”他變相承認了這件事,“除了你,誰會相信我把魔物煉制了進去,就是為了讓你入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