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舉到現在,蘇油給老頭寫了好幾封信丑表功,結果老頭愣是一封信都沒回。
今天,眉山二型大船抵達,老頭卻領著應天府全體官員,在碼頭隆重迎接。
蘇油下船,對著張方平長揖一禮:“蘇油頑劣,怎敢勞明公如此隆重。”
張方平哈哈笑道:“當年的小頑童,如今也與老夫共列朝堂。喜不自勝,喜不自勝啊!明潤可不能因為外放夔州,便失了進取之心。”
蘇油這才明白張方平隆重接見的原因,這是給自己撐腰鼓勁呢,心底異常感動:“橫渠山長有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蘇油不才,也自當為夔州百姓努力謀尋一條出路。”
張方平笑道:“我信明潤之能。走,老夫在梁園為你設宴,我們入席再細談。”
國朝重進士,黃榜三魁,在南京官員面前,也是足以自傲的。
席上眾人都以為小探花少年高選,定然傲氣十足,恃才放曠,卻不料幾杯酒敬下來,居然是一個笑語盈盈,和藹可親的小郎君。
一點沒有拿身份壓人的意思,就跟自家晚輩一般,自然相處愉快。
宴席上自有教坊司的官妓作陪,撥絲吹竹,冶艷無雙。
陪伴蘇油的,是教坊娘子特意挑選出來的一個小妹妹,很美,不過最多只有十二三歲。
蘇油很不習慣這一套,目不斜視,心不在焉,搞得小妹妹也很緊張,一邊給他布菜添杯,一邊害怕他發作。
教坊娘子見這一桌有些冷清,過來笑道:“探花郎要是嫌琴兒款伺不周,我們換一位如何?”
蘇油“啊”了一聲回過神來:“沒有沒有,琴兒姑娘很好,只是我自幼一個人慣了,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教坊娘子媚眼如絲:“聽聞探花郎精擅音律,如此佳會,豈可無詞?便填詞一首,奴家讓妹妹們演奏起來,卻不是好?”
蘇油搖頭:“我哪里會音律。”
教坊娘子笑道:“不會音律,會發明出十二平均律如此巧妙的方法?”
這鍋得怪老趙,宣揚得全世界都知道了,蘇油只好另外找理由:“我詩才不敏,每每有感而發,現做不是我的強項。”
教坊娘子施了一禮:“聽聞成都散花臺上,四蘇即席,名動西南;探花郎在汴京,馬上作賦,穿巷而就。怎地會是詩才不敏呢?”
蘇油說道:“散花臺上,蘇油忝陪末席,那是明公獎掖后進,激勵學子;汴京城里,精鋼得鑄,那是蘇油心情激越,文章天成。皆非自得。”
“今日外放,長恐有失,如履薄冰,就怕辜負了朝中諸公看重,哪里還有心情作詩填詞?”
張方平笑道:“明潤,你是要讓教坊娘子下不來臺嗎?這樣的事情以后還多,我朝探花郎,豈能在胭脂陣前失了進退?!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老頭你陷害我!這要讓我家薇兒知道,怕是要解釋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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