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們這個詞,胡來愣了一愣,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聽到過這個詞了。
胡來默然點了點頭,又問到:“那爾準備什么時候離開這里?什么時候再回去?”
“再轉兩天吧,我一開始便說過,我并不是為了尋求某個答案,我也不在乎結果到底是什么,就像你說的,我是為了自己而活著的。”尋青拍了拍胡來的腦袋,說到。
于是兩人便走在了鄉間的小路上,沒有任何目的地,只是閑游著,從太陽下山轉到夕陽漸漸沉下,從旅途中的滿心歡喜轉到雙腿已經有些疲憊,只想著找個地方休息。
尋青那篇寫了很久的游記,也終于在晚上回到客棧之后寫完了。
“時八月既望,尋青與胡來夜中同游于送子河之上,天高月朗,微風何暢,然依尋青之見,交疊之樹影卻似鬼怪之爪牙,皎潔之月光卻似……
尋青怕之,胡來遂施其神通,狐火燃而鬼怪散,毛發柔而睡眠香……
……
今日知其爹娘所在之地而急尋之,然胡來告之:……
歷今日之事,遂悟胡來話中之理,由此知之:“長者之言,需聽之行之。”
尋青剛寫完,便激動地拿給胡來去看。
胡來勉強忍住笑,說到:“真是難為爾了,有點窮酸秀才文章的那味道了。”
尋青聽罷,耷拉著腦袋,看來自己還是學識太淺,但還是正襟危坐,對著胡來說到:“夸我。”
胡來愣了愣,思考片刻,說到:“此文雖用語簡介,無辭藻華飾,道理移懂而顯于文字之上。”
尋青也沒想到胡來還真夸得出口,而且這么聽著也有些符合自己文章的特色了。
“換句話說,就是:道理太淺,語言太俗,沒有文采,沒有文才。”話還沒說完,胡來便已經大笑起來。
尋青瞪了眼胡來,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爾,爾干嘛,癢,癢,別撓了,別撓了。”
只見尋青仗著比胡來高出不少,直接將胡來撲倒在了旅館床上,伸手便是對準腰上的癢癢肉。
“給爾面子了不是?真以為力氣比吾大不成?別,別,別撓了……”
真希望歲月便是如此永遠靜好。
兩人無聊閑逛了兩日,尋青準備再去看一眼自己的爹娘和弟弟,記住他們的模樣,便就此離開,再不相見。
卻只見,那顯眼的大紅燈籠已經被取下來了。
門外是幾個官府的小吏。
那自己本該叫娘的婦人頭上正圍戴著一圈白紗。
屋子中充滿了死寂。
聽周圍的鄉民說,天行布莊把整個店鋪和織機全部賣給了旬州賈家,帶著那收上來的五千兩白銀,跑了。
而這家的男人,許勇,喝朝廷農林院販賣的農藥,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