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歡壓根不用擔心需不需要狼狽的自戕,一千多人完全沒在意她的狗啃泥,只沉浸在王妃一人敵幾千拳的驚悚事實里。
金子儀仿佛一瞬失了語言功能,看白歡朝他招手,才愣愣地走過去。
“大概都被我解決了,就是不知道地洞里有沒有漏網之魚,麻煩金將軍帶人去查一下。還有此處龍宮、山頭,與其他山脈蝸居處的贓物,也要好好清理一下。”
金子儀愣愣地點頭:“哦…嗯嗯,王妃放心。”
機械地轉身走出兩步,宕機的腦袋好似才重回思考能力,豎起大拇指:“王妃,厲害!末將服氣!”
白歡笑嘻嘻道:“過獎過獎…就是吧此次發揮得不夠完美,時間有點久,爭取下一次一百分。”
葛覃:“……你丫能不能別發騷了。”
虎哥擒著血色盡失的龍頭,問道:“爺,這人要如何處置?”
匪是成功剿了,便是此次搭上線脈的任務失敗的很徹底。
以龍頭走幾步就喘得德行,估計還沒到都城就會死在半路上。
北泠清冷道:“殺了。”
白歡打量他一圈,怎么看他身上的龍袍怎么不順眼,七手八腳地給他撕了,問了一嘴:“有沒有賬本?拿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像這種涉及到與當朝王爺的兵器買賣,別說北鐸不會記賬,但凡龍頭不是傻子,就不會留下把柄造殺身之禍。
根本沒指望會有,只是跟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隨口一問。
誰知,這龍頭不知是太過謹慎,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真有一個賬本,記錄從與北鐸最初合作的一筆筆賬。
龍頭披頭散發,完全沒了年輕時的盛氣凌人,七零八碎的掛著幾片碎布,比乞丐還不如。
當看到白龍甲子,根本不用多問,便知那偽裝成琴師的白衣男子,正是當朝御賢親王。
他的匪窩被剿了,他卻不想死,跪在地上一邊咳一邊顫顫巍巍地道:“我說了,你說到做到放我一馬!”
白歡:“……”
這張臭嘴咋還沒被縫上?
其實仔細想想,匪窩被剿,龍宮被滅,極度會享受的龍頭,沒了一切奢侈堆砌,以他一副枯木之軀,自個在深山老林里,能活一個月都算是祖上燒了高香。
不過,放虎歸山終究是隱患。
邪笑一聲:“我放過你,但其他人…可沒說要放過你。”
龍頭臉色白上加白,瀕臨絕境下開始怒罵:“白歡,你把我黑龍滅了,非要趕盡殺絕?我待你不薄,給你金魚銀魚,給你一殿閻王,恩將仇報死了后會下十八層地獄!”
話落,一道寒光襲上龍頭脖頸。
橫行黑山幾十載,叱咤鳳鳴兩代的頂級匪幫頭子,終一夕死在可斬一切毒瘤的鳳鳴劍下。
頭顱順著尸體坡,咕嚕咕嚕地與萬千尸體混為一談,似是在昭告他的土匪時代已逝去。
北泠慢條斯理地擦著劍上的血,淡淡道:“寶,洗個澡去吧。”
葛覃怒不可揭地爬上來:“干嘛呢干嘛呢,就不能留給我一個嗎?”
“有,小葛這里!”金子儀架著一個抖如篩糠,臟不拉機的男人從地洞里出來,“這個給你!”
白歡一看,瞬間樂了:“喲,還有一個頂級漏網之魚,挺會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