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臺技術援助中心收到曲蕎發出的鑒定援助申請的同時,另一道同樣申請鑒定援助的申請也從前任龔夫人薛靈的生活區域里發送成功。
這是一間三角屋頂、逼仄異常的閣樓間。
按理說以這間屋子的設計和面積,原本不應該狹窄到幾乎不堪的境地,但架不住大半個房間都被一些落滿塵灰、老舊破損的家具物件占滿了。
甚至就連唯一的窗子都被一架高大的壁櫥擋住了大半,搞得整個閣樓間陰沉沉灰蒙蒙的。
通常說來屋內擠成這樣,窗子還不好開,氣味應該好不到哪去。
但讓海燃意外的是,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對昏暗的光線略有不適之外,竟然沒有感覺到空氣中有任何的異樣,甚至隱隱還有一絲清淡的花香。
海燃眨了眨眼睛,讓目力盡快適應房間里的光線,同時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閣樓間內部的陳設。
這一次的傳送依然是房間門口,以這個視角海燃能夠180度看遍屋內的情況。
如果以堆放的破舊家具為一條線的話,那么僅剩一半的屋子面積就是一個長方形。
在遠離雜物的一堵墻下放置著一張簡易的單人鐵床,雖然床頭床尾的鐵藝花紋已經斑駁掉漆,但整張床鋪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鐵床的床頭朝向僅剩的半扇窗戶,不知道房間的主人是不是時常借助那一小片透亮感受每日片刻掠過的陽光。
床頭旁邊放置著一個門板略微開裂的床頭柜,柜子上放著一個式樣古老的手動發條式鬧鐘和一盞樸實無華的臺燈。
正對單人床的門旁邊是一個由高腳凳和臉盆以及放在臉盆里的牙具組成的簡陋洗漱架。
高腳凳倚靠的墻上釘了一排釘子,上面分門別類掛著幾條毛巾,唯獨最邊上的一顆釘子空著。
除此之外,房間里再無其他生活痕跡和日常用品。
很難想象會有人在這樣的環境里長期生活而不發瘋的。
不,說不定,那人早就瘋了。
哪怕最初被人當作瘋子送來的時候沒有瘋,在這種陰冷的角落困了半輩子怕也清醒不了多少。
沒錯,如果說傳送之前海燃是憑借得到的信息綜合推測出真兇是誰的話,那么現在就是林榮復蘇的記憶告訴了她真兇的過往。
當海燃站在閣樓間門口的剎那,獲得解禁的個人劇情就如潮水羿般將她淹沒了。
海燃能看到那人與林榮甫一見面時的安靜,也能看到那人與林榮最后一面時的癲狂。
只是這記憶隨著躲在門后的林榮看著那人哭喊著生生被拖出大門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海燃的目光默默轉向了門的左手那一排老舊家具,只有其中一個一人半高的小書柜看上去有人動過的痕跡。
海燃走過去站定在小書柜前面細看,果然推拉式的玻璃柜門上干干凈凈,沒有一顆灰塵。
就在她伸手拉開玻璃柜門,剛想檢查一下里面少得可憐的幾本書,白明朗的聲音驟然在門邊響起:“怎么樣,就說我們最后還會在一起的,現在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