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40,氧飽0,是否靜脈推注腎上腺素,進行胸外按壓搶救。”手術臺上一名助手道。
主刀醫生把手中沾滿血的手術刀停了下來,往我旁邊的心電監護儀瞧了一眼,上面顯示全都是直線。
這時醫生示意旁邊的助手停下,無奈搖了搖頭。
這是要放棄搶救了嗎?
我看到醫生如此消極怠工,驚坐而起,沖著他大聲吼道:"我還有救,我還有救,醫生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了,救救我好嗎?”
可是,他們卻對于我的吼叫無動于衷,甚至像是沒有聽到。
我更加著急了:“你不是醫生嗎?你救我啊”。
我用雙手想去推醒醫生,才發現,我推不動……
我此刻到底是什么狀態?靈魂出竅?
難道我真的已經死了嗎?為什么我會要自殺,我現在真的好后悔,為什么要這樣做?
“去通知家屬,下死亡通知書吧!”主刀醫生再次看了一眼我身體開刀的部位,收回手術刀,走到一旁脫下手術服。
“真的不打算再搶救一下嗎?王醫生。”旁邊的助手看著手術臺上躺著的我,忍不住勸阻了一下這位主刀醫生。
我此刻真的好希望他能救我,真的,在這一瞬間我一度害怕死亡了,為什么當初我要尋死呢?我現在為我做出愚蠢沖動接受懲罰,腹部如同扔進了燒紅的鐵塊,燙的我現在痛苦不堪,但是我已經說不了話了,意識很清醒,身體雖然被麻醉,但是腹部沒有麻木感,依然還是灼燒的感覺,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但是現在我知道后悔選擇不歸路了。
“他喝的農藥實在過多,而且還摔斷了腿,本來手術計劃是在透血的同時擬凈透血液清除體內殘留農藥,實施保腿方案同時進行,可是他沒撐過來,去通知家屬吧!”本能做好對患者的尊重,王醫生再次穿上手術服過來縫合我大腿上的皮膚。
在旁邊的助手猶豫了大半天才道:“他沒有家屬,只有五個六七歲的妹妹在外面在外面。”
正準備過來給我縫合切口的王醫生愣站在原地不動,身體一激靈大聲道:“那是誰簽的手術同意書?冒這么大的風險出了事你們負責嗎?”
“王醫生,我們只是……”
“好了不必說了,這件事你們自己解決,icu的事情我不想管,我只是骨科醫生你們在病人家屬沒有簽手術同意書之前就給我安排了這臺手術,這件事,我會向糾風辦說明的,你們等著法律的制裁吧!”王醫生說完狠狠撕扯下手術服,完全沒有顧忌這是手術室。
“老王啊!你我交情十幾年了吧!這事情是我的主意,不要怪他們,先搶救人好嗎?后面的事情由我秦然一人承擔。”另一個醫生道。
“秦然,這事情不是交情的事,這是犯法的事兒,有什么事到糾風辦去說吧!”說完,這名王醫生就氣沖沖沖出了手術室。
“現在怎么辦主任?”旁邊的助手急切的問著秦然下一步該怎么做。
“速尿加到最大,快速擴容,注射阿托品搶救。”秦然看了一眼我,對身邊的助手不停的下著命令。
“速尿已經最大,擴容現在入量已經達到七千毫升,出量0,阿托品已經注射。”旁邊的助手接到主任的命令,熟練的把這些事都做完了,現在大腿只差縫合。
“小巧,你不是學過美容縫合嗎?來上來,啊露時刻檢測病人生命體征。”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