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建安市的溫度開始臨近零度,早晚溫差很大,李安換上一件棉外套,和樓上的范小文她們打了一個招呼便獨自出門。
李安擺弄著手里頭的水果手機,調出地圖,輸入星河集團四字。頓時所有可以抵達星河集團的路線,一覽無余,事情都過去兩天了,按照丁康寧剩下的時間來看,容不得他再拖下去。
正如他所猜想,丁康寧現在都已經開始立遺囑了。
揣著一沓子鈔票,李安攔下一輛出租車,向著星河集團出發。
之所以要看一下地圖,完全是為自己找一條后路,省的到時候出現意外打不過星河集團里的那位,至少還知道該往哪兒跑,實在是司馬青春留下的暗示,讓他心里頭不安。
星河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內。
自從上次親眼目睹丁康寧請來的道士完敗了自己這邊的傷疤男,蘇樂山的臉色就沒好過,尤其是傷疤男對他的態度,真是比女人的臉變得還快。
如果說以往是合作,那現在他丁康寧,甚至是他的星河集團都淪為傷疤男的私有財產。
蘇樂山怕了,后悔了,絕望了,他不覺得桂東集團會放過自己,該來的終究要來,他在賭,只要傷疤男能解決桂東集團的人,至少他不用在擔驚受怕,然后才能有機會研究如何對付傷疤男。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
利用。
你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你。
“爸,我怎么覺得你這兩天好像不對勁,你急沖沖的叫我過來卻不說話,到底想干嘛?”蘇龍從小在華夏武術協會習武,身體骨極其強健,長得五大三粗,不過臉上卻是戴著一副眼睛,顯得文縐縐的,就在前天他接到父親蘇樂山的電話,便推掉任務趕了回來。
“阿龍,你二弟他,死了。”蘇樂山望著自己的大兒子,嘆了口氣。
“什么!?”蘇龍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小海死了?!爸,你胡說什么?小海不是一直在建安市,陪在你們身邊嗎?他怎么會出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啊!”
蘇樂山走到落地窗旁,看著外邊的城市風景,良久才將事情一一道出。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
空氣壓抑的可怕,仿佛透不過氣一般。
蘇樂山忽然紅著眼睛,語氣低沉卻不容反駁:“阿龍,快,帶著你的弟弟即可離開這片城市,這是兩張飛往國外的機票,我要你帶著你弟弟立刻離開建安市,不要再問!不要再說!”
蘇龍心頭一抖:“爸,我...”
“走!”
蘇樂山的聲音重于泰山。
蘇龍顫抖著手接過機票,他知道,他很清楚父親的意思。要是沒到生死關頭,父親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決定。
可他真的能舍棄父母,舍棄家鄉,舍棄一切,像個喪家之犬一樣帶著弟弟逃到海外?
“阿龍,你記住,這不是逃避,而是最正確的決定,只有活著,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