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聽了頓時苦了臉。
“稟王爺,嵊縣是個下縣,自古就是七山一水二分田的窮困之地,目前縣庫里只剩下300余兩白銀,各色稻米二千余石,可這是全縣上下一年的嚼裹啊!”
“都提出來,本王征用了。”
縣令張了張口,最終只能無奈的閉上嘴。
“你找縣里的大戶說一聲,報效兩千兩銀子出來。”
縣令頓時叫起苦來。
“王爺啊,不是小臣不報效,實在是咱們這嵊縣壓根就是個窮......”
朱弘棟冷冷瞥了他一眼,淡漠而威嚴的氣勢讓縣令心里發寒,胸口一窒,后面的話頓時再也說不出口。
明朝滅亡最關鍵的一個因素就是紳權過重,士紳占據大半土地,還不用納稅,把壓力全都轉移到小民身上,不亡才怪。
再怎么窮的縣,200多年積累下來,當地士紳都肥得流油,那都是他們欠國家的稅款。
朱弘棟看著他,并不說話。
縣令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嘴里轉上一圈,再出口就變了樣。
“小臣......小臣盡力而為......”
朱弘棟看著他,仍不說話。
縣令咽了咽口水。
“小臣......小臣一定辦到。”
朱弘棟拍了拍縣令肩膀,抬頭看看天色,說道。
“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糧食和銀子如數準備好,送到兵營。”
縣令重重點點頭。
“王爺放心,小臣必定準時送到。”
朱弘棟點點頭,只看了他一眼,并不說話,轉頭帶人離開。
縣令被朱弘棟的眼神看得心肝直顫,再不敢耽擱,顧不得縣令威儀,轉身狂奔出去。
出了縣衙,朱弘棟徑直來到當地巡檢司。
巡檢司是每個縣的標配,只是個從八品的小官,差不多相當于一個百戶。
巡檢司聽聞王爺駕臨,慌得不知道東南西北,連跑帶顛的沖出來,中間還跑丟一只鞋。
“卑職見過王爺!卑職見過王爺!”巡檢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砸得地皮都顫了兩顫,讓朱弘棟都懷疑,這腿不會跪折了吧。
朱弘棟沒跟他廢話。
“你這里有多少人?”
“稟王爺,有弓手十人,捕手二十人。”
“把沒成家的,家里沒牽掛的喊出來。”
“是!”
巡檢司一溜煙跑走,僅僅半盞茶的功夫,就帶回來七八個人,在地上跪成一溜,老老實實的低著頭,沒一個人敢抬頭張望。
“你們站起來!”
幾個人聽話的站起來。
朱弘棟仔細觀察一下他們的體格和年齡,便點出兩人。
“你倆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王爺!俺叫張兔子,俺是弓手,俺箭射得最好,兔子射得最多,所以他們叫俺張兔子。”
“王爺!俺是關大刀,捕手。”
“家里還有什么人?”
聽了這話巡檢司答道。“沒了,都沒了!全家就死剩他們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