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薛香蓮也一直在忙碌著。
那日非言將兩篇法訣的內容對其解釋一通,但里面的穴位、識海、靈臺、紫府這些玄之又玄的部位在何處,兩人都全然不知,只得先將其硬背下來再說。
莊頭柳安那日聽香蓮言道,雀仙是位奶奶,而不是爺爺,便與莊戶們合計,要將雀公祠改成雀娘廟,而且還要將神像重新換成一襲青衫的雀仙奶奶。
“都怪那遭了瘟的錢多福,連雀仙神像這等大事都給塑錯,方才引得雀仙不滿,最近莊內不安,還是應早日更正神像,請雀仙奶奶息怒為上。”
柳安兀自罵著,卻見下面一高個莊戶慢慢站起,小心說道:
“這雀仙像并非錢多福指定,乃是雀仙他老人家自己顯神跡,留在石碑上,我等這才照著塑的哩。”
“此話當真?”
“當真!”
“不假,那時俺也在。”
“對對,俺也曾看到,那小像還會發光,滴溜溜轉哩,錢多福那廝哪有那個本事?”
柳安撓撓頭,叫過香蓮又問一遍,那日她真看到雀仙是一青衫娘娘?
香蓮點頭,確實是青衫女子,若沒有她,那詭異白衣老太就闖進莊子了。
“嘶,這可如何是好……”
柳安初次管這百十來人的莊子,就遇到這么多棘手之時,一時無法。
旁邊那高個莊戶卻想出個法子:
“要不我等再塑一身穿青衫的娘娘神像,和現在這座雀仙爺爺并排放一起?”
柳安聞言大喜道:
“誒!也成。趁著現在農閑,快速速塑來……哎?這是何意?”
那高個莊戶伸出一手說道:
“銀子啊,這雀仙爺爺的神像,錢多福前后可是花了足足二十多兩銀子才塑成哩。”
“啥?二十多兩?”
柳安聞言頓時頭大,好不容易爭來個莊頭,一分錢還未撈著,倒要先潑出去二十余兩銀子?
“二兩都沒有!”
“那如何塑來?”
眾人陷入一陣沉默。
“要不,咱們把現在雀仙爺爺的神像改改,改成奶奶?”
柳安忽然急中生智道。
“誒,可行,不需大動骨架,只將頭飾改改,鼻子臉龐略削一削,眉眼腮紅重新描下,身上白衫改涂成青色即可,花不了幾兩銀子哩。”
柳安聞聽依然還要花銀子,一陣肉疼道:
“如此一來,需花多少銀兩?”
“現下農閑,也花不了幾個銀子,二兩應足夠哩。”
柳安聞言嘆一口氣,二兩就二兩吧。
什么世道……
他身邊一位族親老叔若有所思一番后,悄悄拉過柳安到一旁,低聲道:
“之前我聽這里老莊戶們說,這青蘿莊每隔個幾年都會尋府里撥銀子,來修繕莊里那座圣爺碑,好像上次修繕已是好幾年前哩……”
柳安聞言暗自思量一番,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
……
雀公祠內的神像再次被蒙上一塊大紅布,香蓮忙著與工匠反復修琢神像樣稿。
而程羽和嘉菲卻正在青蘿山巖溪洞內。
程羽先將煉氣篇中適合夜間煉氣的部分挑出,分享于隼妖,令其可以配合著月華一起吐納修煉。
他倆還不放心,擔心隼妖修為太低出了什么意外,便一直在巖溪洞內陪著他。
這巖溪洞內靈氣充足,程羽直覺得這里的靈氣都不需他聚攏,就可達到山下青蘿莊的濃郁程度。
但嘉菲聚來的靈氣卻與青蘿莊相差無幾,他仨合計一番,想必是此地水脈充沛,特別適合水行一系修行,對木行的嘉菲來說自然效果不顯。
于是乎,他倆就一直在洞內陪著隼妖修煉,而程羽也有著他自己的一點小小煩惱。
左兒在他元神內鬧騰的厲害,他只顧著應付這小子去了。
自打那日左兒將非言和邱洛聚來的靈氣吃完,不情不愿地被程羽召回體內后,他便上了癮。
整日間在程羽體內躁動不安,惹得程羽還需專門分出意念,時刻操控著他才行。
此時有了那篇練氣訣,即使夜間無月光,嘉菲也可吐納煉氣,使陰陽調和,與人修一般。
而程羽也能以元神聚氣引氣,甚至還能留出一些,然后放出右兒令其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