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路的主副手搭配都極為清晰,并不是以軍職高低,而是以對草原的熟悉程度而定。
踏頓、那樓、樓班、烏延、蘇仆延、班柱這些歸化的烏桓將領作為每一路的主將。
趙云、張郃、高覽、田豫、夏侯蘭乃至于自己名義上的護衛郝昭,在盧奴立下戰功的李盡忠、段虎等校尉,都被以副手的名義配屬給了各路。
想明白了一切關節的劉平,對呂布最初那個讓狗做統帥都能穩贏的論斷,有了更深的理解。
看著胸有成竹,一點一點不厭其煩布置的沮授,劉平感覺呂布那句話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沮授和郭嘉這兩個賤人,從一開始就沒把看似強大的中部鮮卑當一回事。
有心算無心,有鮮卑、匈奴、烏桓這些屬于草原上的民族協助,再加上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既然狗做統帥都能贏。
那郭嘉和沮授這兩個明顯比狗強太多的家伙,自然沒有輸的道理。
穩操勝券之下,兩個人按部就班的布置進軍,一步一步的實施計劃,這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布置,卻是這兩個人在下的一盤很大的棋。
沒有來的那些將校,要么是步軍將領,比如高順,比如鮮于輔。要么對草原極為熟悉,比如從鮮卑逃回來的閻柔,比如從雁門長大的張遼。
這些人顯然是被派去鎮守四方,防止其他諸侯入寇了。
從各地抽調過來,作為副手的,趙云、張郃、郝昭等人要么是已經成名的騎兵將領,要么是有潛質成為優秀騎兵將領的存在。
而這些人的相同點在于,對草原不夠熟悉。
沒有真正進入草原之前,劉平對于草原的也只有一個大概上的印象,難免有輕視之感。
可是,在經歷過解救了蔡琰之后的風雪行軍之后,劉平對草原終于有了一個比較深刻的認識。
就像打敗了拿破侖和希特勒的在很大程度上是俄羅斯的寒冬,自己可以在在草原上遭遇大雪,下次未必就不會遇上暴雨,鬼知道在草原上會遭遇什么。
如果把在中原的經驗帶到草原上,等于死路一條!
在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后,劉平徹底明白了沮授和郭嘉兩個人的目的。
他們兩個的這一番布置,為的根本就不是眼前這一城一地,一人一馬的得失,而是在為未來大舉進攻漠北進行布局!
之所以會擺出一副重視軻比能的態勢,并讓自己許以重諾,完全是為了迷惑呼廚泉、步度根、劉豹這些家伙,降低他們的戒心,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配合自己的行動。
也就是說,這兩個家伙根本就沒把軻比能、呼廚泉、步度根這些在草原上稱霸一方的梟雄當成人看,直接就把他們,以及他們的部落和種族當成了工具。
只不過這些工具的分類不同。
相比較呼廚泉、劉豹、步度根這幾個還有利用價值的工具,劉平已經在為軻比能默哀了。
上谷和代郡的廣闊草原,將成為幽州軍的適應場地的練兵場。
而看似梟雄的軻比能,以及擁有近二十萬眾的中部鮮卑,將成為幽州軍已經初臨草原的菜鳥們的磨刀石。
而呼廚泉、步度根這幾個被沮授和郭嘉故意讓出的利益,忽悠成了傻子的家伙,就相對來說比較幸運了。
不僅因為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更在于幽州軍還沒有做好全面進攻草原的準備。
劉平感覺他們肯定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否則絕對不會在幽州軍兵強馬壯的情況下,竭盡心力的配合幽州軍的練兵和適應場地的計劃。
不過,有一點劉平是可以確定的,他們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