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縣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俗語可不是這么用的。
不過這話糙理不糙,這犁頭多了,老黃牛可能真帶不起來。
“那兩個就行?”
“大人盡管可以試試看,說不定三個也可以,這種只要稍加嘗試就行了。”
“也對,還有呢?”
顧安安又說了起來,接連指出了四五處問題,聽得梁師爺頭大,不是說來談生意的嗎?怎么成了談農具了?
莫非他就是種地的命?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種田嗎?
梁師爺十分的傷心,眼看著這兩人竟然不止討論,甚至拿起了紙筆畫了起來,還要去找木匠來改進這農具,梁師爺實在是坐不住了。
“改進農具的事不妨晚些時候再說,我記得顧掌柜是有事情要與我們大人商量。”
杜知縣聽到這話反應過來,“對對對,怎么能忘了正經事呢?都怪我,與顧娘子討論的實在是太投機了,一時間都忘了正事。師爺呀,人都說你足智多謀,我看就不是。”
看著坐著也中槍,一臉便秘色的梁師爺,顧安安笑著說道:“術業有專攻,有杜大人您精于此道,梁師爺若是也浸淫此道,豈不是有諂媚的嫌疑?”
梁師爺聽到這話深以為然,“顧掌柜說得對啊。”
杜知縣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他輕咳一聲正了正嗓子,“顧娘子要與本官談什么事?”
“養豬。”
若是說讀書論道,顧安安自然比不上杜知縣這種有功名的人。
不過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復合型人才如顧安安,可以說是個雜學派。
什么都會點什么都懂點,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比如說,養豬。
這讓杜知縣和梁師爺都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他們聽到的內容。
兩人異口同聲的發出詫異的聲音,“養豬?”
這真的不是在胡鬧嗎?
顧安安鄭重的點頭,“我知道大人您在擔心什么,其實豬也喜歡干凈,就看你怎么養。你若是將豬養在茅廁一旁,自然不指望它干干凈凈的,可若是特意找一塊地圈養呢?”
杜知縣聞言若有所思。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我聽梁師爺說,大人是造福一方的父母官,在安平縣多年從不曾跟百姓過不去,更是研究莊稼和農具,想方設法提升咱們糧食產量。大人既然有小神農之稱,那我倒是要問大人一句,咱們這莊稼想要增產,有什么辦法?”
杜知縣可謂脫口而出,“當然是施肥。”
“是的,糧食想要增產,最好的辦法是施肥,那敢問大人,這肥料又是什么?”
這個問題自然難不到杜知縣,“無非是那些雞鴨牛羊的糞便嘛,草木灰也行,但是效果并不好。”
“是的,大人還漏了一向,人排泄而出的黃白之物也是絕佳的肥料。”
梁師爺覺得嘴里的茶水不怎么好喝了,不是在說種地養豬嗎?怎么還聊起了這黃白之物?